燕宛莎在成为二皇子妃后过的并不好,所以一般人很容易便想到严禹是为了照拂才去接触她。但这其中还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那就是燕宛莎已经嫁人这么多年了,严禹为何现在才有所行动?
木瑾瑶这样问便是在试探严禹会不会如何解释,是顺势承认,还是……
“不是。”否认后,严禹面上显露出一丝犹豫:“公主,我认得二皇子妃的父亲,他们一家都是纯善之人,她……唉,我整理各处暗影送来的情报时,发现二皇子妃在给二皇子下毒。有心劝她,却不好暴露真实身份,只好借暗影之手尽量替她周全。是我公私不分,请公主责罚。”
严禹知道木瑾瑶与二皇子的关系并不好才敢在她面前直说这件事,但他也有些忐忑,不知木瑾瑶会不会为了皇家尊严而对燕宛莎有恶感。
而木瑾瑶听了这话实际在想:怪不得送大军出征之时不见她那二哥的身影,原来是这样。
木瑾瑶若有所思地看向严禹:“二嫂嫁给二哥后便开始称病,从不踏出二皇子府一步。若按你所说二嫂一家都是纯善之人,她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严禹一愣,他从前也知燕宛莎过的不好,但因各种原因一直不能出手助她一臂之力。这次知道了燕宛莎做的事,第一个反应便是替她遮掩,再便是惭愧。
惭愧他们血承一脉,他却任燕宛莎被逼到对自己的丈夫投毒。
但关于毒的来源这种事,严禹确实下意识的忽略了。现在被木瑾瑶一提,严禹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古怪之处。
看严禹的反应木瑾瑶便知道他才想到这一点,她扶起严禹,二人到桌子旁落座,见严禹回神才问道:“严先生可知二嫂常与谁来往?”
“从前不清楚,近来三皇子妃似是时常会邀她出去。”
为了避免麻烦,从华亭回郦城后木瑾瑶没有同三皇子府太过热络,因此她和这位三嫂之间并不相熟:“此事我会找人去查,如果二嫂确有苦衷,我会想办法保下她。不过严先生……本宫有一个问题,只问一次。先生想清楚了再答。”
见严禹点头,木瑾瑶接着道:“先生是否从未做过对苏家、对本宫、对暗影不利之事?”
“从未做过。”
“也未曾有过反叛之心?”
“未曾。”
“好。”木瑾瑶盯了严禹半晌才道:“我信任先生。若先生有未完成的抱负,也可现在离开,我们好聚好散,我承诺决不暗中阻拦先生。”
听到这话,严禹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垂首笑着摇头:“我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初接下暗影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幸而如今各处都发展的不错,勉强算是不辜负公主的信任。再不奢求其他。”
“先生不想再做官了?”
“怎会不想。”严禹大方一笑:“燕家的男子从识字开始读的便是史书、兵书,学得是纵横之计、治国良方。没有哪个会想远离朝堂。可若不能投一明主,这官真是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