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中气十足,人声鼎沸的铺子里瞬间静了下来,许多人端着碗躲到角落,一面吃,一面挤眉弄眼:这时家特色店真不错,味道好,瓜也多。
时芊芊听说有人来捣乱,忙从后面出来,看见是对面的浪荡儿子,因有几面之缘,微笑道:“钱公子大驾光临,不晓得要吃什么?”
“你这个贱妇,竟然惹怒婆母,还不去跪着磕头!”
店里的帮佣面面相觑,小东家什么时候有了婆家?
时芊芊大怒:“放你娘的狗屁。我好好一个待嫁闺女,哪来的婆母。
李伯伯,你们把这个醉汉叉出去,莫要污了我的名声。”
钱宝炸着舌头:“你要了我钱家两千两的彩礼,还说不是我钱家妇。”
时芊芊朗声道:“今儿趁乡亲们都在评评理。
你家寻媒婆上门,给两千两银子的彩礼,要我陪嫁时家特色店,还要帮你娶三门良妾。”
停顿了一下,看周围窃窃私语酝酿了一下,续道:“我
和媒婆说就是两万两,我也不嫁。
你们便往外泼我脏水。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姑娘没答应媒婆的亲事,还能强行娶亲。”
周围食客指指点点,什么脸真大,眼红人家的铺子就来谋夺,这哪是娶媳妇啊,这是买媳妇。三门良妾,要不要脸之类的讥笑的话灌入钱宝的耳朵。
钱宝涨红了脸,他日日在怡红楼,母亲给他商量,娶对门的时芊芊,小娘子脸蛋还行,就是干瘦了些,不如楼里的姑娘有味道。
考虑她会打理生意,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必定低眉顺目,算是勉强同意。
这会子被她这样当众□□裸嫌弃,脸上无光,抬手打算给她一巴掌:“我倒要看看,整个镇北城,我钱宝看上的女人,哪个男人还敢来娶!”
时芊芊嘴上厉害,打架不行,吓得连忙往后躲,退无可退抬手护在头上。
还未等到巴掌落在身上,钱宝便被人一脚踹飞,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你钱宝什么东西,敢在镇北城称王称霸!”
孙老管家气得胡子发抖,指着他骂道。
钱宝哎哟哎哟捂着腰叫唤个不停,对面的黄氏早就跑来了,趴在钱宝身上儿啊宝啊的叫唤。
观孙老管家衣衫不凡,不敢抓打,却敢开口撒泼:“哪来多管闲事的老不死,是不是看上了小贱人,想娶回家当十八房小妾,你这么大的岁数,身子都埋进了土,竟然色心不死……”
污言秽语不住的往外冒。
踹倒钱宝的小厮大喝:“妇人住口,休要侮辱我们裴府管家。”
孙老管家因年事已大,不怎么出门,有事都是吩咐下面的管事。黄氏眯眼看了半响,才认出来,心里一颤。
骂也骂了,四周都是看笑话的人,还有老对头珍味阁的东家太太齐氏也躲在人群后,对着她指指点点。
落不下脸面道歉,涨红着脸倒打一耙:“乡亲们快来看看,镇北王府欺压老百姓拉。”
她把污水泼在镇北王府身上,围观的老百姓不愿意了,
镇北王府统领镇北军,护佑北疆百姓不受到北戎欺压,自家也多有子侄在镇北军,适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着呢,是她钱家先来闹事不成,还想动手打人。
不知道是谁的鞋子飞到了黄氏的脸上,啪印了一个脚印子。
开了头,臭鞋飞舞,全部照着黄氏娘两飞。
黄氏惹了众怒,放了两句狠话便掺扶钱宝回家,紧闭大门。
时芊芊笑盈盈对着众人行礼道谢,算是洗脱了贪钱的骂名。
裴扬请孙老管家送上好的伤药过来,本来他想仔细相看相看,这会子也不好看了,当着众人道:“我家猫抓了姑娘,送些专治抓伤的金疮药来赔礼,还望恕罪。”
时芊芊眨眼,原来是裴扬记挂她的伤,打发管家来送药。
接过药瓶,客气一番。
因食材卖完,送走所有客人后,和各位供应商约好三日后来结账。
时芊芊吩咐关门,去了捆着苗氏的女寝室。
她嘴巴里堵着抹布,可是眼睛里犹如刀子,恨不得一刀把时芊芊给扎死。
时芊芊就纳闷了,她没有对不起张家,没有对不起苗氏,为何苗氏就阴魂不散,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