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不语,正当中原中也以为这个男人不欲参与到这件一看就很麻烦的事情当中的时候,金发男人开口道:
“在大人面前,就不必表现的如此强硬了,我还没有沦落到欺负小孩子的地步。”扶了扶眼镜,七海建人快步走上前,中原中也听到他的话一愣,内心别扭起来:
“喂,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我才不需要你让!你这样的‘大人’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少年不服气道,却见走在前面的金发青年停下脚,转过头,平面眼镜下灰绿色的眸子平静无比。
“你说的对,现在的我还算不上是‘大人’,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即将成为打工者的大学毕业生而已。虽然我不赞同你尚未成年就参与到咒术界的事情当中,但既然已经参与了,就快一点吧。”青年拧着包,站在树荫下,阳光洒落到他身上,弱化了锐利的西式五官带来的压迫性,沉稳又可靠的气势尽显。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和这个家伙吵架太没意思,他中原中也从来不欺负老实人的。牵着虎杖悠仁的手,少年小跑着跟上青年。
虽然路上因为遇到七海建人的关系耽搁了一些时候,但因为早早就知道了宫保西人的行程安排,结合中原中也从宫保西人别墅中查到的资料,三人分析之后便猜到了宫保西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据我在宫保西人书架后面的暗格中查到的资料来看,这家伙一开始入赘宫保家的目的就不单纯,通过和大家族的女儿结婚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只是他众多打算中的一个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获得宫保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件【辟邪】之物,而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宫保小姐‘撞邪’,那件一直以来由宫保老族长保管的辟邪之物才交到宫保小姐手上。”
“可实际上宫保小姐根本就不是‘撞邪’,根据我从暗格中发现的东西来看,她很可能只是长期接触某些致幻药物导致的神经错乱。”中原中也道,作为擂钵街羊组织的首领,他虽然不曾涉足过药物交易,但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羊的成员,对擂钵街中贩卖致幻成瘾类药物的组织做过了解。
他的话引起了七海建人的侧目,连致幻药物的消息都了解吗?这个少年的过往果然不简单。这孩子又是一个有潜力的孩子,七海是不可能放任他成为诅咒师的,而直接告诉咒术师组织的上层无异于将他推入火坑。
果然,还是要联系那个男人吗?七海摸了摸手机,目光沉重。
“【辟邪】的物品很多,但是如果是真正具有辟邪能力的物品的话,那么那件物品的本质应该是咒物——被封印的诅咒。”思量着中原中也所说的消息,七海建人的脸色凝重:“我没有记错的话,宫保西人先生应该是五年前入赘宫保家的,花费五年的时间去布置这样一个局,那个【辟邪】之物肯定不简单,宫保先生身后的人所图甚大!”
谈话间,他们已经赶到了宫保株式会社的楼下,因为这栋大楼和西餐厅同处商务区,他们直接跑过来,倒是比坐出租还方便一些。
“这边。”由中原中也带路,他们绕过宫保会社的正面,靠近了停车场所在的地下层。
“在宫保西人的日记中,多次提到过【从罪恶之底的洞口,行进淤泥中的迷宫,就能抵达真神的殿堂】,他将这称之为【朝圣】,不过其实就是从地下水道通往他们所在的秘密集会地。”
潜藏的三人进入了地下车库的时候,刚好看到宫保西人在管家的陪同下下车,通过连通地下车库的电梯离开了地下车库。
“那家伙被……唔……”中原中也看到宫保西人全程被管家跟着的样子,正感叹着,便被七海建人捂住了嘴。
“别说话,这里还有人。”七海建人俯身,以极小的声音在两个孩子耳畔说道。而在七海话音刚落,便见地下车库中传来了“咔咔”的声音,极其轻微,如果不是因为在场三人都非常人,恐怕会忽略过去。随后,从某个监控死角处走岀了一个瘦高的黑衣男子,三人只见他轻车熟路的打开宫保西人的车的后门,从中拿出了一个箱子,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关上车门离开了。
“那个箱子中,装着的就是咒物。”敏锐察觉到污秽至极的咒力残骸,七海健人拎着中原中也就要跟上去,但他的衣脚被一只手给抓住了,要不是他及时停脚,怕是抓住他的男孩就要被带着摔倒了。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七海建人扶了扶眼镜,感到一阵头大,被他注视着的虎杖悠仁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扬起大大的笑脸,眼睛亮晶晶的,企图蒙混过关。
但七海建人是那种会被他混过去的人吗?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存在的。交代男孩快点离开,不要涉足险境,七海建人准备带着中原中也离开,但他却再次被橘发的少年以及男孩给拉住了。
“七海先生,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中原中也一字一顿,郑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