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摇摇头:“我当时一直跟着曹公子,来到悬崖边上以后,的确是吹了一阵邪风,曹公子还挡了一下,接着我见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便掉下山崖,可是当时并没有别人在场。”
“如此看来,出手之人必定不是普通人。那木制的玩具你可有看清?”
“我见都是些小玩意,做工十分精良,还有一个惟妙惟肖的木鸟,那木鸟的款式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又是木鸟……
余音还打算问些什么,突然感觉有人在靠近,那人还刻意收敛了气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密林那边传来,小瓶子警觉道:“谁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林中走了出来,双手举起:“道长,我只是路过,想来祭拜祭拜苏巧儿的。”
哟,今天真是好日子,恐怕这三十年,巧儿的坟前都没有那么多人过吧?
“你认识苏巧儿?”
“是的,我曾是她的未婚夫,鄙人姓张,单名一个月字。”
“你就是当年那个要入赘苏家的赘婿?”
余音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
“惭愧惭愧,正是在下。”
张月手捧菊花来到坟前,见到被劈成两半的墓碑,手有些发抖。
他不吭一声地把墓碑拼起来,用手摸了摸上面的几个字,苏巧儿。然后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她叩了三个头。
“巧儿,今天我又来看你了,也不知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还是说你已经轮回转世了。你我夫妻缘浅,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你经常过来祭拜吗?”
余音见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苏老爷之前说他是招上门的女婿,看这架势,莫非他对苏巧儿有情分?
“当年我与苏巧儿订婚以后,她便不幸罹难,苏老爷当年给了我一笔钱,我靠着这笔资金在别处打拼,如今也赚了些许家业。恰好今日是巧儿去世三十年,便想着回来看看,谁知竟遇到了诸位。”
“哦,原来是这样,那怎不见你的妻儿老小?”
“这个……内人还是不便知道的好。”
“看来张老爷也是个痴情之人啊!”
“唉!”张月叹了一口气,又道,“巧儿姑娘是我们清风镇有名的才女,我与她是在灯会上相识的,张某当时被她的才情所打动,渐生情愫,但苦于家境贫寒,无法上门提亲。后听闻苏家招上门女婿,于是便登门求亲,苏老爷见我心诚,便应允了这门婚事。”
“巧儿乃是深闺小姐,不识人间险恶,我听她的丫鬟说,她当时是要去清风山神庙还愿的,谁知竟发生了意外。”
“你可知巧儿有书信往来密切的朋友?”
“我与巧儿发乎情,止乎礼,怎么会知道这些私密之事?”
“我可听说她当时有个情郎。”余音说话罢,顿了顿,“他们每日书信往来,郎情妾意,这事情你当真一点不知情?”
“真有此事?”张月皱眉。
“不单如此,我还听闻苏巧儿还有好几个情郎,她虽然不良于行,却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名门公子,不计其数,听闻她还与一个小倌不清不楚,最后还珠胎暗结。说什么名门闺秀,实际上……”
“够了,你知道什么!巧儿是温婉可人的闺阁小姐,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小瓶子和巧儿听到余音那张口就来的话时,不禁瞪大双眼,也不知山神大人是打着什么主意。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见了几面的上门女婿罢了。这一切可是苏老爷告诉我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余音嗤之以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检查过她的身体,她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张月跪在地上,抱头怒吼:“都怪你们,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乱说,苏巧儿是那么善良乖巧的人,她就是被你们这些人迷惑,是你们给她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痛苦,让她难过,所有的罪孽都是你们造成的!”
“你是何人?”
苏老爷被他的声音吵醒,才张开眼,便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跪在巧儿的墓碑前。
“你……你是张月,不不不……不可能,张月早在三十年前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余音:!
小瓶子:!
巧儿:!
小玄泽:……
张月咧嘴一笑,“尊敬的岳父大人,好久不见,我就是来索你命的人。”
话语落,他飞身便朝苏老爷猛扑过去。
“爹!”
“苏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