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扉倒是没什么芥蒂,满口答应下来:“好啊。”
两人相谈融洽,商律那边,又来信息轰炸。
过滤掉废话,还是只有一条——
[补充忠告的补充忠告:给他一点事做,比如做饭,不要见外,可以狠狠使唤!]
[……确定能吃?]
宁扉终于回复。
[你试试~~~]
眼看商律来劲了,宁扉适时翻转手机,不再搭理。
“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去忙。”厉途开口。
“好。”宁扉点头,“最后两件事,第一件,我们最近在改剧本,导演和编剧可能会经常上门跟我讨论,你不介意吧?”
厉途心里——NO,嘴上——“哦。”
“还有一件事,听商律说你会做饭。我平时点外卖,如果你愿意做饭的话,我可以分摊伙食费。”
厉途眉头微动。
宁扉以为厉途不肯,刚想说算了,看他朝自己伸手,把记事本和笔要了过去。
“忌口。”
“哦,哦。”宁扉想了想,“没什么忌口,也不过敏,但不喜欢太肥的东西,比如白煮的肥肉,和鱼鳍附近很肥的一块。我不是不吃肥肉,而是不喜欢肥软的口感,回锅肉那种就可以。葱姜蒜我是吃的,但不喜欢在菜里看到明显的一块,会让周围那一圈菜的口感都变得很奇怪。这两点是最难受的,除此之外,我比较偏爱川菜和本帮菜,喜欢麻辣口和浓油酱赤……”
龟毛要求一大堆,真是个矜贵的少爷,一点不把他当外人。
厉途咬着嘴唇,尽量让嘴角不要上扬得太过分。
宁扉说完,把协商好的同居守则撕下来贴在墙上,就进门忙自己的事了,尽量留厉途一个人独处,偶尔出来倒个水,四处晃一晃,显示自己的存在。
把厉途当成一个正常人,不过分关注,也不过分忽视,一切如常相处——这是宁扉在心里为自己订下的同居守则。
九点的时候,厉途打了一声招呼,独自出门,回来带着一个保洁阿姨,两个保镖,和三个搬运工。
搬运工把六门对开的胡桃木衣柜搬进门,保镖手里人均两大袋子肉蛋时蔬,保洁阿姨则笑眯眯地看着宁扉:“听说你们家里有一衣柜的衣服要干洗,在哪里呀?”
宁扉愣了一下,指指衣柜:“这是?”
“给主卧换的。”厉途一向言简意赅。
宁扉反应过来,厉途在为上午的错误做补偿,并且话术了得,明明是给他换的,却非说给主卧换的,拒绝的话,只会显得他自作多情。
到底是厉家当家,连商律那种人都驾驭得了,能是什么简单角色吗?
“好。”宁扉也不客气,答应下来,带保洁阿姨去主卧,把旧衣服清理出来,换上新的衣柜,打开一看,从头到脚,由内到外,四季衣物一应俱全,都是适合他码数的奢牌。
“太破费了。”宁扉表面为难,内心一片欣慰地承了厉途的情。
厉途的厨艺在当天中午就得到了证明。
四菜一汤,简单家常,用料却不普通,可以说相当考究,连青椒牛柳里的牛柳也是空运来的顶级和牛,吃得宁扉这个龟毛少爷赞不绝口,挑不出一丝错处。
王叙也这么觉得,称赞厉途的厨艺完全不输美食街上最火爆的一家大排档。
厉途:……
时间过去一周,王叙带着剧本初稿来找宁扉,正巧赶上饭点,宁扉不好意思把人赶走,简单介绍了一下厉途是自己的室友后,邀王叙一起吃午饭。
王叙坐下吃了第一口,就决定以后都要来宁扉这里蹭饭。
厉途:……
王叙顶着厉途越来越黑的脸色,心想不就一顿饭?大不了以后跟宁扉一样交伙食费,三个人吃饭热闹得多,还能给宁扉口中的苦逼社畜厉先生多挣一份补贴,岂不完美?
宁扉按住厉途的手腕,对王叙抬抬下巴:“让他洗碗。”
“我洗就我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有洗碗机,王叙打的好算盘。
厉途瞥了一眼宁扉白净修长的手指,觉得自己被安抚了,起身去厨房捣鼓了一阵,出来神色已是如常,还肯偶尔搭王叙的话了。
三人吃完饭,王叙主动收拾碗筷,端去厨房一看,洗碗机不见了,当即跳脚。
“手洗啊。”宁扉喊了一句,就不管了,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王叙的剧本。
王叙吃人嘴短,苦逼地戴上橡胶手套,干活。
下午厉途回集团办公,走之前,拿出一把钥匙放到宁扉手边。
宁扉一秒GET——那是藏洗碗机的柜门钥匙,顺手塞进沙发缝隙里,这辈子别想找着。
“下午让他把厕所一起刷了。”宁扉雪上加霜。
厉途满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