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和神主分开?”
宣祀状似不解,实则心里已有答案。
“呀,他和你可不一样,木头似的,什么时候能开窍,只能创造点机会喽。”
宿雪拿着已付了钱的灯,挑起灯杆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阿祀,把灯纳入空间,咱们回去了再挂起来。”
宣祀微笑,道:“好。”
“对了,阿祀,咱们去个地方。”宿雪见他收了灯笼,忽然踮脚在他耳边道。
耳边温热挠的心底发痒,宣祀清咳一声,才问:“去哪?”
“听说人间有个地方叫花楼,非常有意思,我还没有去过,今日巧了,咱们一起去。”
宣祀黑线了。
“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风月场所嘛,放心,我比你懂。”宿雪满不在意道。
“过来,替我挡一下,我换个男子打扮。”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宿雪拉宣祀,直接进了整条花巷里最热闹的一家楼。
见有穿着不菲的客人来,老鸨脸色一喜,甩着帕子连脂粉都掉了都不顾,直到了两人跟前。
“两位爷,怎么称呼?”
两人气度不凡,老鸨看过来只以为是喜欢在这里喝茶谈事的文人雅客或是清贵公子,到底是没让女儿直接出来接客。
不过……这两个大男人逛花楼还要牵着个手,莫非是当她家的姑娘都是添头?
“在下免贵姓苏,他嘛,与本公子同姓,单名一个轩。”
宿雪打断了宣祀没开口的话,顺便给自己编了个名字,而后把一锭金子塞进老鸨手里。
老鸨瞬间眉开眼笑,原本就不直的脊柱似乎更加弯了一点。
“哟,原来是两位苏公子,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奴给公子找一些清牌的?”
即便身旁的宣祀脸色不太好,宿雪还是紧扣着他的手,笑眯眯道:“妈妈这就不懂了,来这楼里的,谁不想春风一度,找两个红牌的就是,尽管把好的带回来,本公子满意了,这不会少。”
说完,她又拿出自己攒的私房,拍到老鸨肥厚的手掌里。
“哎!是是是!”
老鸨连忙把金子塞好,堆满胭脂水粉的脸上多了几道沟壑,转了头冲着楼上喊:“如莺,燕燕,出来了。”
凭着不住塞的钱,宿雪和宣祀有幸到了二楼里一间包房,老鸨说两位姑娘稍等就到,于是房间了陷入了谜一样的静默。
也不是静默,毕竟这花楼似乎不太隔音。
“砰——”
巨大的声音忽然响起,显然,隔壁的不知道是几个人玩的太嗨,床板都给震塌了。
宿雪信手变出一把折扇,瞬间展开挡住了微抽的唇角。
“阿祀,这楼里的美娇娘个个销魂蚀骨,你可要好好看看。”
“销魂蚀骨?你可消受的起?”宣祀话里有话,坐在桌前灌了一口茶水。
宿雪坐到他一旁,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把没说完的话补上了:“只许看,不许做别的。”
她眼尾一瞥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燥得,宣祀竟也没发现这茶杯沿专门抹的有东西。
哎。
“你以为,我当如何?”宣祀忽然凑近了,带着略微发烫的气息的声音就在咫尺。
“不如何,你中药了……不很严重的那种。”宿雪扇子一合,揭开盖后拎起茶壶,在他头顶一浇:“别急着用术法啊,术法要反噬的,来,浇点水清醒清醒。”
宣祀确实发现了些不同,扶着桌子僵在原处,几片茶叶挂在他的头发上,茶水顺着面部流下,滑过尾部稍平的剑眉,有些发红的眼尾,脸颊,薄唇,顺着喉结滚进紧束的衣领里。
“为何……”
为何不告知他。
“阿祀总是那么好,那么温柔,岂知我想看看你不一样的样子……这般的真实,只属于我。”
宿雪冲他眨了眨眼,手里合着的折扇搭到了他肩膀上。
宣祀眼底恼色一闪而过,忽然扣了她的手腕,把她抵在桌前。
“这般想玩吗?”
宿雪手一松,折扇就砸到了地上,宣祀牵得其实不紧,她一挣就开了,还不怕事大的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
“阿祀,我不是玩笑,我喜欢你,许久之前就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