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冷脸一笑,道:“是吗?”
银月无言,只能硬接下来,头一歪,回了句:“嗯…………嗯哼?”
一路,虫鸣带着楮予逃亡。
重伤的蓝气球已经被楮予收起来了,此刻,楮予的脸变得苍白,却依然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在林子里,两人在树下停下脚步。
虫鸣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对着楮予说:“要不……我背你?”
楮予摇了摇头,道:“不然,我先把银针给你拔了吧。”
虫鸣忽然瞪大了眼睛,他这一路都是赤裸着身,还像只刺猬一样,背了满背的银针就这么跑……竟然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天啊……
“你肚子还疼吗?”楮予问道。
奇怪,经过这么一折腾,腹中的虫蛊竟然安静了。
“一点也不疼了。”虫鸣道。
“是你心里的疼痛,不是身体的。”楮予道。
虫鸣心想,确实是身体的,是蛊毒,你既然诊断不出来,我也不能跟你明说,那就这么着吧!
“嗯嗯!”
虫鸣点点头,扶着楮予在树下坐下休息。
远处的旗帜飘扬,熟悉的哨鸣声响起,是猎队的信号。
“太好了!终于来救咱们了。”
虫鸣满心欢喜,起身来到路中央,摇摆手里的衣服朝远处渐行渐近的猎队招呼着。
然而,来到的确实是京都猎队,却不是妖莛一队,而是酒尾茄茄带领的二队。
虫鸣满心欢喜的笑颜逐渐由晴转阴,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
“怎么啦?”楮予问。
不等虫鸣回答她,酒尾茄茄已经从马跳了下来,前扶起楮予,自我介绍起来。
“你是楮予医司吧,我是京都猎队的二队队长,我是酒尾茄茄!”
楮予又摆出官方的温柔微笑,点头与她致意,这在一切场合都百分百管用。
接着酒尾茄茄就靠近了虫鸣,问道:“听说任务没完成?”
虫鸣点点头。
“那就等着处决吧。”酒尾茄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水来,递给来虫鸣,“饮下吧,一切就都好了。”
虫鸣跪在地,半信半疑地将酒尾茄茄递过来的药水瓶打开,一口饮下。
舒畅……自然……
虫鸣只觉的一股怪气在自己的腹中下回窜,钻得他腹部生疼,虫鸣只觉的自己要死在这蛊虫手里了……最后,一阵股动,最后在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从后庭急涌而出。
“噗”得一声,虫鸣的后庭一紧,释放出一股奇丑无比的气体。
像是早有预见似的,酒尾茄茄已经拉着楮予走远,已经进了随行的坦车。
虫鸣夹紧了屁股,同时捂住鼻子,他要被自己放出的屁味熏得要晕过去了。
虫鸣在后面大喊,见对方不理,便紧跟去。
进了坦车,酒尾茄茄坐在副驾驶位,虫鸣和楮予坐在她身后一排。
鉴于刚才致命的疼痛,加没能完成任务的心虚,虫鸣对酒尾茄茄问道:“怎……怎么……我要死了吗?”
酒尾茄茄道:“死不了,虫蛊给你消了。”
“怎么会……我还以为要被处决了……”
虫鸣跟随大家了猎队的车,面对这样的处决,心里极其忐忑不安。
虫鸣又问:“那怎么也没见有虫出来呀?”
酒尾茄茄回头瞪着他,道:“告诉你消了就是消了,我不会骗你,废话少问。”
“哦。”
虫鸣住口。
一路颠簸,坦车后面的车厢里总是传来异响,虫鸣忍不住一把扯开了与车厢相隔的帘子。
这一扯,让虫鸣吃了一惊,只见透明玻璃窗后面是被捆绑结实,嘴巴封了胶带的酒尾零,他正胡乱踢打,企图挣脱束缚。
“这……”
虫鸣那只扯下帘子的右手停在远处,装作没看到也不是,只好无事酒尾零的吹胡子瞪眼,默默把帘子又拉了。
酒尾茄茄头都没回,对后面的虫鸣说道:“你们两个没完成任务,想必心里都清楚。更过分的是,还做了假的人头欺骗笠后,最不可恕。对于你,笠后要你将功补过,回京执行新的任务。对于酒尾零,整个欺骗事件的谋划者,惩罚是十年服役于零门城猎人馆,不得回京都。”
“就这样?”
虫鸣有些难以置信,作为犯了其君之罪的他们来说,这惩罚未免也太轻松了。
不不不,何止是轻松,那可是笠后哎!这样的惩罚简直是不符合常理的!
酒尾茄茄道:“还是那句话,废话……就别问了。”
酒尾茄茄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虫鸣,又目视前方,只有她知道,其实笠后最开始对于两人的处罚是将二人发配刑斗场,他们将在牢房与战斗中度过余生,在刑斗场与关押罪犯的战斗中直到战死才可以获得自由。
而替他们免除这一切惩罚的代价是,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