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燕舔了舔唇角,似乎还在回味酒的味道,晃了晃手中的折扇。
清倌人儿脸蛋微红,也不知是被酒给熏到了,还是被风流给熏到了?
徐小燕的目光又转向一楼戏台,嘴里哼哼两句,“玉儿呀,接着唱曲。”说着,那白皙的五指,在小娘的身段上轻轻摩挲。
被这么一弄,小娘的干净的眸子里都快滴出水来,羞是羞了些,不过操守俱全,樱桃小嘴一张,嗓子一吊,若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咿呀呀,江流婉转绕……”
“砰砰!”
歌声被断,不是很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谁?”
徐小燕眼神微冷问道。
“在下三河帮鱼慈,拜见了。”
门外传进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愣了片刻。
徐小燕脸色冷硬道:“进。”
推门声响起。
闯进来的是个穿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少年人,抱一坛酒,不高,胸口位置绣了三道金色的纹路,徐小燕知道这是三河帮的标志。这少年,脸上挂着白沙巾,眼光里是一股遮掩不住的凶恶气,头发乱糟糟,行走动卧之间,精气神内敛,或是个武道好手?
“怎么,三河帮里从未见过他。”
徐小燕心底诧异,一根弦拉伸到极点,下意识抓起了撇在腰间的短刀。
“止步,为何三河帮里从未见过你?你很惹眼啊!”
鱼慈抱住酒坛,同样打量了眼前的这个扮男装的女人两下,和煦笑道:“我是帮主新收的十七亲传,姓鱼名慈,是来请公子喝酒的。”
这白袍倒是蛮合她身上气质的,很飒,秀雅轻灵,顾盼间,眉锋若刀,就是身子骨实在平坦了些,也不知,是不是给束缚住了。
鱼慈心底默默想着。
“三河帮,鱼慈?”
徐小燕嘀咕了两声,眉锋挑起,冷哼道:“你是跟着姓魏的过来的?收木头?”
鱼慈想起魏大山的话,叫自己别在徐小燕的面前报他的名头,看来这两人是确实有过间隙。没来之前,鱼慈还想过这徐小燕会不会是魏大山的老相好呢?
“我是他的师弟。”
鱼慈点了点头。
“姓魏的在之前宴请七姓的时候,给我徐家一个好大的难堪,怎么你还要借他说事不成?你是根木头吗?”
“我是我,他是他,多过朋友多条路,您看对不?”
两人之间,言语交锋。
“装神弄鬼的,谁信你?”
徐小燕认真的盯着鱼慈脸上的面纱。
鱼慈眉头挑了挑,一把将面纱揭下,一张坑坑巴巴的脸展示在两女面前。
“呀!”
那清倌人吓得叫了一声。
徐小燕刀眉一压,啪,一巴掌猛地拍在玉儿屁股上,吩咐道:“丢脸的蠢物,叫什么叫,去外面给十七爷抽张凳子。”
望仙楼里婊子与嫖客间的虚情假意被这一巴掌给拍散,尽管这难得的嫖客也是个女子。
玉儿眼帘微垂,咬着唇从房间中出去。
雅间内只剩他们两人。
鱼慈把酒坛放到桌上,顺势一屁股,落坐到徐小燕身旁,如此看来,局面总算是打开了。
当下,他厚着脸皮,直言道:“实不相瞒,徐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