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朱忠胜的声音,便从录音机里响了起来,朱忠胜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连声道:“他姥姥的,还真能把咱的声音录下来?”
“废什么话?”一旁的夏泽元看不下去了,前一把推开朱忠胜,旋即又道,“弟兄们,现在所有人开始进行录音,不论官兵,人人有份,谁先来?”
“他姥姥,咱先来,咱先来。”朱忠胜赶紧举手,不等夏泽元点头,这货自己便屁颠屁颠地抢到了录音机前,愣了半晌,又回头问夏泽元道,“团座,咱该说些啥?”
旁边围观的官兵们顿时轰堂大笑起来。
负责录音的人却没笑,相反他的心情还相当的沉重,当下提醒道:“这位兄弟,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亲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呢?你就当他们现在站在你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什么……”
朱忠胜扁了扁嘴,忽然说道:“爹啊,我是狗剩,你的狗儿啊。”
话音方落,大厅里的官兵再次哄然大笑起来,他手下的士兵,更是笑得眼泪直流道:“哈哈哈哈哈,原来额们连长的小名也叫狗剩啊,跟我们村一傻子同名。”
“你爹才是傻子,他姥姥。”朱忠胜没好气地回了句,又回头对着录音机说道,“爹,当你看到照片,听到这段声音的时候,没准你的狗儿已经不在了,不过你不用伤心,你的狗儿是死在打小鬼子的战场,没给咱老朱家丢脸,真的……”
四楼大厅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刚刚还笑得起劲的官兵们一下子全都沉默了。
“下一个。”夏泽元毫不犹豫地将朱忠胜赶到一边,录音机的容量有限,他必须让更多的战士把自己的声音留下来。
陈树生站到了录音机前:“妈,你身体不好,孩儿不孝,可能回不来了,但是你的儿子,没有丢额们湖北人的脸,死得其所,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孩子。”
“下一个!”夏泽元再次冷地将陈树生给赶了开去,然后一个个的监督士兵留下他们的“遗言”。
再之后,他又让杜月笙他们找来的几名摄影师,给这些战士们拍摄最后的照片。
顺便统计一下,他们送进来的物资,里面有很多都是可以直接拿着用的即战即用的物品。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们突围的事,也是倚赖在这批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