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小霍就是表面正经,实则蔫儿坏蔫儿坏的,是他带坏我!”
霍菱微笑:“我只说好吃,又没说不酸,哪儿哄你了?”
冯姐姐出来招呼大家吃饭,她一手拿着勺,一手指挥坐在大榆树下拉家常的几个人:“小李小吴小王,你们快,把桌子上的瓜果点心都先撤一撤,等下就该上菜了。”
大坝上的打闹这才暂歇,一个个都忙着去收拾桌子。
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好像一切阴霾和黑暗都不曾有过,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希望。
因为云恕经常来接燕晏,现在有他在场时,众人也不再似从前那样拘束。
用过早膳,燕晏和几位姐姐一起在食楼做月饼。
云恕则坐在大榆树下的台子上,被燕晏央着帮忙扎花灯。
这是景国中秋“燃灯”的习俗,扎各式各样的花灯,等入夜后,点燃了写上心愿放进河里。
还有一些要挂在树上楼下,总之灯越多,燃得越好,越象征着前途光明坦荡。
云恕坐在榆树下,长腿交叠,姿势慵懒,看起来漫不经心,扎的花灯却最精致漂亮。
这几天混的熟了,看出来他和小栗子的关系非常,又能感觉到这位祭司大人实则一点架子也没有,所以便有人大着胆子上来请教他,怎样才能把花灯扎得像他的那样漂亮。
云恕倒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也愿意指点两句,谁让他不管做什么,都能随随便便做的最好呢。
但没教两下,云恕便摇摇头:“或许你们更适合扎丑灯笼。”
接着一大通优美又直戳痛处的点评,把他们的灯笼都说得自卑了。
扎灯笼的众人一言不发,决定离他远点。
这人还是比较适合做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离近了很容易有内伤。
过了一会儿,燕晏捧着一个刚出笼的还热腾腾的丑八怪小兔子形状的东西,笑眯眯地捧到云恕面前:“我做的月饼,你尝尝。”
“这原来是月饼?”
云恕看了一会儿,没动。
燕晏扁着嘴:“看起来不美味吗?”
云恕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算我被当场毒死的概率。”
燕晏:“哦,那我让小霍帮我尝……”
燕晏作势要收回手,云恕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低头一口咬掉了小兔子的脑袋。
他眉峰微挑,笑:“其实有毒也没事。”
燕晏期待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好吃吗?”
云恕点了点头,又说:“看来最近糖价跌得厉害。”
燕晏:“……”她少放一点糖就是了!
她心疼地看着没有脑袋的小兔子,正想拿回去,云恕却低头把整个小兔子都吃掉了,他淡淡道:“不要浪费。”
燕晏开心得笑到见牙不见眼,然后她起身要回去重新做,却发现扎灯笼的人围坐一圈,只有云恕一个人远远地坐在大榆树下。
燕晏眨了眨眼睛:“他们孤立你了?”
云恕牵了牵唇角:“是我孤立他们。”他提起一个昙花样式的灯笼,“我做的灯笼太好看了,怕他们自卑。喏,这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