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路行点了点头,喃喃道:“果然。”
“果然什么?”荆岑立刻反问,可问完她就后悔了。
不该问。
他们之间有一个双方心知肚明的巧妙平衡,可打破平衡的时机显然未至。
她插科打诨的补救:“果然很有缘分吗?哈哈”
嘴上哈哈,她心里却抽痛了一秒。
这什么操蛋世界,年少心上人是眼前人,却要把心上人装成局外人。
唐路行低头半响后,抬头问,“荆律师脚伤,一个人大半夜的洗澡?”
荆岑没好气,“不然呢,在外面摸爬滚打了一天,不洗洗怎么睡?”
唐路行皱眉,“你这也不是办法,要不要请个家政?”
荆岑笑了,“不用担心,明天有个小姑娘过来一起住,可以先照看几天。”
唐路行:“小姑娘,不会做饭吧?看在荆律师给我的演员奔忙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去我家蹭饭的机会。”
谁知荆岑却意味深长的说:“唐总你会做饭?”
她还不想吃得上吐下泻。
在渥太华的日子,两边家长都像隐形人一样,放任他们两野蛮生长,总觉得饿不死就行。
可荆岑自小就是爱折腾的,哪里愿意天天啃快餐,所以在国外呆了半个月后,就开始自己捣鼓中餐,好在小时候跟着家里走南闯北的也练出了做饭的基础,所以很快就厨艺出众。
她在渥太华呆了没几个月,范遇行就去了,这一去,就成了她跑腿的,不管几个街区,范遇行都能给她弄来地道的中餐食材。
他负责跑腿买食材,她就负责做大餐喂饱他。
两人乐在其中,直到遇到那次事情,荆岑不能下厨,范遇行就想依葫芦画瓢搞几个菜。
结果荆岑还顾着她的男孩儿面子,强颜欢笑的吃,范遇行自己就吃不下去了。
结果是菜倒掉了,荆岑却因为吃了一半拉肚子了。
可她没想到七年过去后,变成唐路行的芋头会看着她说:“不就是做饭么,一个人时间久了,总是会的。”
荆岑心痛,却带着笑说:“好呀,那以后就打扰唐总了,我会把饭钱折算在顾问费里的。”
“那算我占便宜了。”唐路行温柔笑着,唇角的褐痣也溢出柔情。
他继续问道:“明天要去剧场吗?去问问蓝心。”
蓝心给方季那通假意通传苏岱林的电话,直接把她推向了重大嫌疑人的行列。
荆岑说:“是打算去,不过我不太想在庭审前追求真凶,我不想干涉梨城警方和检方的工作。”
唐路行了然,“那你庭审的证据准备如何?有把握无罪辩护成功吗?”
荆岑笑着反问,“你知道我要做无罪辩护?”
唐路行挑眉,“不然呢?大老远过来做稀松二五眼的工作?荆律师要砸了你师兄的招牌?”
荆岑哭笑不得,“我发现你对我师兄有很大的偏见?”
唐路行一脸冷漠,“偏见吗?行得偏见到自然是偏的。”
荆岑盯着他看了半响,居然直觉感知到了一点醋味?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