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面描写的顾俞,似乎并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不同呢?
文璟带着一肚子的困惑回到了家中。
临近正午,文母仍旧呆滞地坐在餐桌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看她青白的面色,文璟也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就是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加上控诉文父和文康罢了。
对于这样的文母,文璟是提不起半点同情的。
原主在这个家里受了十几年的摧残,文母经受的这些打击,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还差得远呢。
文璟没有理会文母,径直走回了房间。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文父才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了个老头。
那老头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头上戴着一顶灰帽,身上穿着宽大的灰色道袍,留着两撮长长的胡子,眼睛不大,精明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听到开门的动静,文母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做声。
文父却不乐意了,大喊了一声:“你在那坐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下壶好茶招待李老?”
被他一吼,文母也终于有了反应。
“家里哪有什么好茶?”她嘟囔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包,“什么李老李老的,你认识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文父气得不行,又不好在李老面前发作,只能讪讪地赔笑:“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眼前的这位李老,是他一位朋友介绍的。
本来因着文璟的事情,文父想着出门找朋友喝喝酒,解解闷,刚讲了家里的遭遇,他那位朋友就拍了拍大腿,直呼这是撞了邪。
虽然现在都不提倡这些迷信的说法了,但私下里,关于鬼神命理之类的说法仍旧存在。
既然存在,就必然会有人相信。
文父也觉得文璟这转变太大,来得太过蹊跷,听朋友这么一说,心里更觉得别扭。
他问了半天,那朋友才神神秘秘地告诉他,离这里两公里左右的李家村里有个老头,有几分道行,之前也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情。
文父千恩万谢,赶紧跑去李家村。
村子里面的人似乎对这位李老也十分敬重,文父原本还有几分怀疑,问路的时候听人讲了些事迹,也基本上打消了。
只希望这好不容易请来的大神,快些把文璟这个妖孽收了去。
李老并没有在意文母的态度,眯着眼睛,做了个手势,绕着客厅左面转了三圈,右面转了三圈,脸色一变。
“你这家里,确实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干不净的东西?”文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的架势,似笑非笑地说道,“指的是我吗?”
李老眼神闪躲了一下,飞快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两张黄纸,“大胆妖孽,还不快快显形!”
“我就说,她绝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文父吓得脸色苍白,躲在李老身后,“李老,快救救我们吧!”
“放心,我茅山派第三百零八代传人,一定会保你安然无恙!”
文璟看着两人,心中只觉得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真有道教传人,也绝对不会下山帮人解决这种问题。
一看就是骗人的把戏,偏偏一个敢说,另一个还真敢信。
文父怎么说也得四十多岁了,这智商,怎么还没被淘汰的?
文璟不想跟两人多浪费什么时间,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副要动手了的模样。
文父想起昨晚上的那几拳,寒毛直竖,指着自己身上的青紫提醒道,“李老,你可得小心一点,这妖孽会拳脚工夫,昨天晚上都把我打晕了!”
“这种事你怎么早些时候不说?”听到文父的话,李老急了。
能把人打晕,那叫一般的拳脚工夫吗?
看到文父那一块块青紫,李老心里越发慌乱。
他也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而已,这把老骨头,今天不会就栽在这了吧?
脑子里面飞速思考着对策,李老观察着文璟的表情,咬了咬牙,突然冲着文璟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这位小友,不如我们谈一谈呀?”
文父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这话仍然十分震惊:“李老,你这是做什么?”
李老转过头去,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着:“这妖孽修为高深,我需要用一番计谋。”
文父这才放下了心,感激涕零地看着他。
他现在把李老当成了救命稻草,可以说是深信不疑了。
文璟越发觉得好笑,点了点头:“行,谈谈就谈谈,进屋来吧。”
李老连忙应下,转头又叮嘱文父:“一会儿不要试图偷听我们聊天的内容,不然会遭到反噬的!”
见他神情严肃,文父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再三保证自己不会靠近。
关上门之后,这位文父心中的救世主“扑通”趴倒在地。
“小姑娘,我这也是生活所迫,你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啊!”李老混了这么长时间,演技绝对可以和影帝媲美,眼泪说来就来。
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模样,文璟翻了个白眼:“不用跟我玩这一套,直说吧,想谈什么?”
李老心里一紧,知道文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他从地上起来,掏出手帕随意地擦了把脸,“姑娘,你跟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吧?”
“如果只是说废话的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不不不,怎么是废话呢?”李老搓了搓手,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你看,他那么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忽悠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