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天空难得出现了火烧云一块又一块像是缝缝补补的破布拼凑在一起又分离。
“现在回去接人,应该还来得及。”
“他自己想回去,我为什么要去接?你看我像做慈善的?”萧退之说的云淡风轻,解开安全带下车。
宋砚时从另一面下车,三两步跑过去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萧退之退回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哽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她自小是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虽然后来自己单打独斗的时间也不少,她的坚强和傲气都是伪装,她以前想自己只要站的高一点,再高一点,妈妈就会回来了,景喻的出生让她彻底心灰意冷,她恨姓景的,更恨景家,可对那个孩子,她生不起厌恶,所以她厌恶自己。
宋砚时心口一震,不知是心酸还是风太大,刮的眼睛生疼,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柔声说;“碧落黄泉,我也陪你风雨同舟。”
“我永远陪着你。”
萧退之哭的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这几天压抑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尽数发泄出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是刻在骨子里的疼,就像是风湿一样,不能根治,天一冷就不要命的发作。
晚上。
萧退之哭晕了过去,宋砚时给她换了身衣服,翠花十分自觉地窝在了被子外面陪着她,之后宋砚时去找了个小推车把后备箱的搬上楼,可能是笼子没关住,拉到一半的时候一只鸡从袋子里跑出来了,这么大地方他是肯定抓不到的,干脆用了灵力把鸡抓了回来,塞回袋子里打了个结。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隔壁的房子出售了,严清候买的,他洗完澡坐在自家阳台喝着红酒,好巧不巧撞了个正着。
猫的敏锐力非常强,方圆几里,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察觉到,刚才顾着抓鸡,倒忽略了阳台上的人。他依旧带着墨镜,下巴快顶上天去了,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
宋砚时收回视线,推着小推车走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个狗皮膏药死心。
另一边的严清候喝了一大口酒,寒风掀起了他的衣角,棱角分明的脸庞张扬的过分,笑容更甚;“原来是儿子啊,那就更留不得了。”
鸡鸭的味道太重,放家里会有异味,宋砚时找了几根木块在花园里给他们建了一个一米高的小房子关在一起,对了,翠花睡觉的小床也是他自己做的,早年跟着萧锡忙前忙后,耳晕目染学到的。
“喵~喵喵喵~”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顾厌跳到了小房子顶部,抖了抖尾巴。
“下来……这可不是你的窝,别鸠占鹊巢。”
“喵~”谁稀罕!顾厌用力跺了两脚,房子没塌,还挺结实。
他跳到了宋砚时后背,小小一团就这么坐在他肩膀上,用猫语交流。
“喵喵喵……喵喵。”你是猫的事情还没跟念念说吧?
“没有,怕她接受不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告诉她。”
“喵呜,喵……”我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把这件事当成秘密,永远也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