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张弛当即反驳:“你觉得凭我们两个,能清理出这一整层安全区?”
张弛地语气不怎么客气。
原因无他,他从对方的姿态口吻中,没有感觉到任何被帮助后的感恩。
不仅如此,刘大勇甚至没释放出一丝友好相处的善意。
“倒也是,你俩看着就身手不咋样。”刘大勇拍拍手上的饼干屑,埋头端起饭盒开始吃饭。
没吃两口,他又状若无意地问:“那其他人呢?”
“我伶姐和秦哥很快就回来。”齐珍这会儿也感觉出不对来了。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她就是莫名想起小时耳熟能详的故事——兔爸爸兔妈妈出门找食物,留小兔子守门。谁知,大灰狼趁兔爸爸兔妈妈不在家,蹿进了兔子窝。
她和张弛就像那两只兔子,得在席伶和秦远回来前,独自应对一群穷凶极恶的狼。
齐珍佯装镇定,扬头骄傲道:“伶姐和秦哥是特种军人,特别厉害!我和张弛根本没有动手,他们就消灭了这一整层的丧尸。这会儿为了让大家处境更好,不让外面丧尸群进入酒店,还要去关大门呢。”
刘大勇大口吃米饭的动作僵了下,“两个当兵的?”
又嚼了两口米,刘大勇忽然捧着饭盒起身,一边吃着,一边朝一侧房间走去。
“哎,你干嘛?”齐珍眼看这人毫不客气的进自己房间,不满地跟上去。
刘大勇已用手肘压下把手,径直走向阳台。
张弛见势不对,也连忙追上。
紧随着进了阳台,便见刘大勇正眯着眼远眺。
而齐珍在寒风中有些瑟缩,涨红着脸气鼓鼓道:“你很不礼貌。”
齐珍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真就没见过这种横冲直撞的人。
张弛径直将齐珍拉到身后,冲刘大勇严肃道:“请你出去。”
刘大勇置若罔闻,只是忽然俯下身子,定睛朝一个方向看。
几秒后,陡然脸色一松,发出一阵狂笑:“哈哈……我还以为当兵的多厉害呢。”
张弛:“什么意思?”
“呵呵……你看那儿。”刘大勇指着大路方向。
张弛和齐珍齐齐转头。
被雪覆盖的景观遮挡了那边大部分路段,可没挡住上升的浓浓黑烟,以及树木缝隙间隐约可见的,还在燃烧的车体残骸。
“那是……”齐珍瞪大了眼,有些不愿去深想这代表着什么。
“死啦。”刘大勇重重拍上张弛的肩膀,笑意收敛,“我就说咋那么离谱呢,俩人清理掉一整层丧尸?我们三十多个人还折了好几个才冲出来呢。哈,十楼本来就没几个丧尸吧。”
“你们这些人运气倒是好。”说完,刘大勇耸着肩离开阳台,抱着饭盒头也不回:“你们爱看就多看会儿吧,冷死我了。”
阳台上,张弛和齐珍愣成了两座雕塑。
许久……
“看起来车是刚被毁的。”张弛声音艰涩,“秦哥和伶姐……”
“不会有事的。”齐珍执拗道。
两人再次陷入静默。
在冷飕飕的风中不知吹了多久,身后再次响起脚步声。
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出。“哎,两位……”
两人回头,见是先前指出周经理受伤的那个女人。
“那个,刘哥喊你们过去。”女人沾着饭粒的嘴一张一合。
“找我们干嘛?”张弛问。
女人:“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呗。”
说完,她一扭身回去了,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张弛眉心皱成‘川’字,推了推眼镜,对齐珍低声道:“你站我后面,如果情况不对……”
话说一半,卡了壳。
他本来想说,如果情况不对你赶紧跑。
但真到说时才意识到……跑哪儿?
阿尔文是个靠不住的,其他楼层又都是丧尸。
“没事的。”齐珍满脸坚笃,小声回:“我们稍微忍一会儿,等伶姐秦哥回来收拾他们。”
听到齐珍充满天真的期望,张弛苦笑一声,没有戳破残忍的可能性,只率先走屋里:“走吧。”
真要有事,他只能尽力护着齐珍了。
希望那群人并不全是大奸大恶之辈。
客厅,众人都已填饱了肚子,正散坐在各处。
刘大勇占着沙发中间最大的位置,大咧咧地脱了鞋,双□□叉搭在茶几上。
见他们进屋,刘大勇讥笑一声,“哟,缅怀完啦?”
张弛不动声色地打量屋里。
有人眼神中带着热切,有人低头不语,还有人目光躲闪,似有些不安。
没吃完的食物倒是收拾了,各种包装不分种类,正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下。
张弛心里有数。
他上来时,屋里有自热米饭和自热火锅共六十多盒,加上各类零食,以及他带上来的,后来又搜集到的,数量看起来还挺可观。
可是,却也架不住一次增多二十多个人,一起消化……统共也吃不了两天。
“你想说什么?”张弛问。
“也没啥,”刘大勇悠哉地靠着沙发,下巴朝地上扬了下:“就是通知一声,吃的以后归我管。”
“凭什么?”原本决定要忍一会儿的齐珍一听,顿时沉不住气了,“食物是我们辛苦收集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给他们吃的已经是好意了,结果他还想直接霸占?
“凭我能打!”刘大勇嚣张地咧开嘴:“就你俩这瘦胳膊腿儿的,搁现在这环境,嘿呦,简直是浪费粮食。”
他环顾屋里众人,“他们都知道我的能力,以后都跟我混了。你们呢?来,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