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身心俱疲地回到东宫偏殿,宫斗这件事,哪里是自己一个区区打工人能玩得转的,今日差点失*身,来日也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公子,你没事吧?”柏珠从里开了门,看上去已经等得火急火燎了,“殿下可派人前来救你?郡王去了没?”
“别提他了,他是来救我的,还是来给我上课的!”江沅愤愤不平。
“怎么,歹人伤着你了?郡王此人,本就莽直,他能过来相救,已经万幸了。”柏珠拉着江沅上下打量,见没有明显伤势,放松了口气。
“对了,怎么是他?太子殿下呢?”
“我去正殿的时候,正巧圣后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突然发作心疾,情况危险,殿下着急去圣后殿,所以才去请郡王的。”柏珠解释道。
“果真?太后犯了心病?”江沅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原书中,太后的心病是被岳清儿治好的,太后进而对岳清儿印象颇佳,既然得到家长的首肯认可,蔺子旬和岳清儿的恋情发展就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飞速发展。
“是哪个御医给太后看诊?”江沅尝试问了一句。
“是上回咱们得罪过的那个岳御医。”
是她!果然没错,不知这一次蔺子旬和她有没有擦出火花?最起码误会能解除也不错,江沅揣测着。
“没想到她这次倒还在太后那里得了些体面,谁曾想她先前怎么对殿下的,对了,殿下这几日不光要忙太后的心疾,还有朝堂上也有些风波,大概学堂里没空去了。”柏珠提到。
“可是今日朝堂上有人举报粮草被人贪污,贪污之人是兰妃的部下?”江沅胸有成竹道。
“没错,小姐也听说了?”
江沅没有回答柏珠的问题,她顺着原书的剧情线问道:“举报之人也是岳御医?”
没想到岳御医与蔺子旬不打不相识,到了关键时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还是会为了男主的事业线托举一把,江沅捏了一把汗。
“不是岳御医,”柏珠语出惊人,“岳御医不大理朝堂上的事,是苏安府尹。”
“是他?”江沅吃了一惊。
“小姐近日怎么对岳御医格外注意?”柏珠好奇道。
江沅敷衍道:“我就随便一问。”
看来事情的发展还是跟原书有不少出处,这苏安府府尹本是三皇子的人,如今突然倒戈,看来太子在江南时,不动声色做了不少动作。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自己夹在中间,今日又中了蔺子矜的挑拨离间之计,若是害得蔺子旬对自己产生了误解,以为自己被三皇子策反,那就危险了。
“小姐早些休息吧,今日受了惊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歹人,过几日就是狩猎日,所有皇子和伴读都要参加,小姐好好养精蓄锐,等到时候在殿下面前多露露脸也好,小姐这次与殿下同甘共苦好几日,殿下那里对小姐的信任想必更加深刻了。”柏珠一脸天真道。
她既不知道江家的药方已经没有用处了,也不知道江沅刚被蔺子旬怀疑为三皇子成功拉拢的党羽。
“殿下也去?”江沅来了精神。
柏珠看她家小姐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还以为是原主爱慕太子心切,迫不及待见太子呢,柏珠抿嘴一笑点点头。
见了面得好好跟蔺子旬解释一下,江沅暗下决心。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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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后殿里,太后斜斜靠在黄梨木雕花椅上,身后枕着暗红苏绣织金枕,她年事已高,方才经历了一场心疾,脸色还未缓和过来。
太后朝着跪在跟前替她轻轻捶腿的宫女点点头,宫女锦苏会意,站起来躬身退下。
太后眼眸轻抬,略显浑浊的双眼,隐隐透出看破世事的洞察和清明。蔺子旬握着太后的手,太后状似无意,眼神从他腰际的玉佩上扫过。
“旬儿,哀家已无碍,御医院过来施了针,好多了。”太后顿了顿,还是开了口,“听哀家一句话,有些事,放下便罢,还是往前看得好。”
蔺子旬琥珀色的眼眸一道微光转瞬即逝。
“皇祖母保重身体,子旬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