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马抚婉不像安这怪物,她很明显不像是一个会豁出去兜住佐伊失误的人。
但佐伊不是那种为了这种心理因素罔顾现实的人,他也就顿了一秒,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我会尽力,和血天教合作我可能会有一些下意识地排斥,我会尽量控制。”
“不。”安打断了佐伊的话,抬眸盯住佐伊,“你不是在和血天教合作,你是在和我合作,血主已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了,我只能依附于我们的过事件,而她只是我通过那个血主操纵的傀儡而已,你和一个我的傀儡合作,我这样说,可以消除你心理上的排斥感吗?”
佐伊和安对视一会儿,他忽然嗤笑一声:“可以了。”
“好。”安转过头看向贝奥兰迪,“贝兄,等会我要求你把碎镜片放在手上,不要收入背包里可以吗?”
贝奥兰迪有点懵,虽然他不懂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点头了:“好,好的。”
安:“两个傀儡也可以负责配合司马抚婉和佐伊,清扫一些攻击他们的乘客,降低他们的压力,防止他们收到伤害。”
二人受到了司马鸠的默许:“……好。”
安把视线移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血主,你的任务是保护我。”
贝奥兰迪和其他人都一惊,佐伊更是极为不赞同地皱眉:“薛峰,血主是个很狡猾的人,就算他不能用精神力控制丝线了,你也不能百分百确认他不会不会有后手来反杀你,更何况你现在的状态太虚弱了,和他待在一起……”太危险了!
“正是我状态虚弱了,所以我保证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我。”安很平静地打断了佐伊的话,他没有给其他人眼神,而是专注地和司马鸠对视着,无波无澜的眼神带着一点笃定的意味在里面,他突然换了一个称呼,“主人,你会杀我吗?”
安很突兀地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又浅淡又狡猾,在他脆弱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惹人摧残的奇异欲气:“我觉得你不会的,主人,因为你错过唯一一个可以杀我的机会,你再也杀不了我了,那你只能对我做一件事了——”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声张合:“——那就是救我,主人。”
安这声主人喊司马鸠喊得没错,安现在的确还是司马鸠的傀儡,他身上的丝线只是没有精神的运动了,但并没有撤去。话虽如此,但司马鸠却硬生生被安喊出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明明是臣服于他的称呼,在安苍白的唇齿间被缓慢清晰念出的时候,却让司马鸠有了一种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唯一一个可以杀死安的机会……司马鸠怔怔地看着安,他想起来了。
在八分钟以前,他勒着安脖子怒到发狂放话说要杀安的时候,安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用这样的语气问他主人,你会杀我吗?
当时司马鸠没有杀安。
所以他再也不能杀安了。
但他为什么要杀安呢?安的表现已经证明了司马鸠炸裂的演技完全骗到了他,他身上的一块斧头的碎片不在发光,创始元灵的注视消失了,下面只要那个男人到来......
列车即将到达奈何桥,请即将下车的乘客坐稳扶好,远离车门,先上后下,等上车的乘客上车后,再依次——滋啦滋啦(混乱的电流声)
地铁的广播女声还没念完,还没停稳的列车车门就被一个带火的拳头猛得轰出一个口子来,巨大尸体被烧得一片灰黑的头钻进来对着所有人嘶吼,双手不停地捶打着摇摇欲坠的车门,就算是这怪物不能说话,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被偷盗了碎镜片的愤怒。
“furk!!”贝奥兰迪崩溃地把自己的头发往上抓,抓成了像一个鹦鹉炸毛的发冠的样子,“怎么又来了!!!”
“贝兄,我觉得你最好快点跑。”安好心地提醒道,“它被偷了的碎镜片我放在了你身上,他一定会追着你不放,并且我没有给你安排任何保护你的人,你耗子尾汁。”
贝奥兰迪木然地沉默了两秒,然后眼泪横飞地拿出了一瓶伟哥吃了下去,自己乱七八糟地召唤出快成破烂的ABe86,飞快坐了上去。
贝奥兰迪一边用手肘摸眼泪一边大声辱骂安:“你是故意的薛峰!!你是故意把碎镜片放我身上的!!我呜呜呜操啊!!!我的伟哥!!!!!!!!!!!!!!!!!!!!!!!!!!!!!!!!!!!”
“是的。”安毫无廉耻之心地承认了,“我准备用你来吸引巨大尸体的注意力,你来吊他的火车把他引开,然后我们趁机去偷其他乘客的碎镜片,你别记得跑远点,不要误伤到我们了。”
“我杀了你!!!!那可是我最后的伟哥了!!!!!Fa♂!!!!!!”贝奥兰迪欠哭得五官都变形了,眼睛哭成了一个边缘波浪状的太阳蛋,“呜呜呜亏我那么相信你,你没有心吗!!你知道伟哥对我多重要吗?曾经没有伟哥的我受尽欺凌.....”
安很敷衍地握拳给正在开碰碰车的贝奥兰迪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相信自己啊贝兄,哲学♂终将一统天下,你一定可以的。”
“我不可以———!!!”贝奥兰迪吼到快破音了。
车门缓缓打开,巨大尸体挥舞着砂锅般大的燃烧拳头冲了进来,但很快又停住了脚步,它长开了大嘴巴怒吼着左右环视,好似在找碎镜片。
安都能看到盗贼弟弟背后的被烧得漆黑的颅骨和里面被烧焦萎缩的黑色脑花,这脑花好像突然动了一下,睁开了一只眼睛,但这眼睛很快又闭上了,消失在了一片焦糊糊的脑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