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艳阳高照,别院与候府上下,府中下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哟,这是熠哥儿搬回来了呀。”一妇人拿着团扇倚在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见过堂嫂。”墨侯爷瞟了一眼这妇人,随即说道。
这正是墨侯爷的堂兄墨广科的夫人冯佩蓉也是翰林大学士冯文福的女儿。
墨广科从小就不争气,惹是生非,家中人尽皆知,要不是仗着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大伯,多少皇亲贵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成年之后多次考科举无果,竟然撺掇自己的母亲找到老侯爷,要老侯爷安排一个差事。
老侯爷为人忠义正直,虽然是自己的亲内侄儿,也是要他继续苦读,考取科名自力更生为家族争光。
之后便认识了这冯大学士之女冯佩蓉,成亲之后冯佩蓉多次回娘家求自己的爹爹才给这不争气的墨广科安排了一个翰林院修编的差事,没承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只是一个修编,并无长进。
渐渐的冯佩蓉便悔不当初,怎的嫁给了这么一个草包,考不上功名不说,还隔三差五与院中同僚眠花宿柳,前几日为了争着给一个雏妓破瓜就花了二百两白银,须知现在二房的一应开销都是自己的嫁妆撑起来的。
看着大房的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的好,有爵位,有钱帛,有体面便心生怨怼,动不动就跑到白芷兰面前搬是非,明里暗里说白芷兰出生商贾人家,比不得她这种世代文官清流。
要不是她隔三差五找不痛快,白芷兰也不会在怀孕之后立马搬到了别院去躲清闲。
“哎哟,这可不是我那金尊玉贵的弟媳妇嘛。看这模样,这身段想必是恢复得极好的。”冯佩蓉翘着手指拉着白芷兰亲切的问候道。
“堂嫂嫂好。”白芷兰微微皱眉,但还是出于礼数行了一个侧身礼。
“听闻弟媳生了一对可人的小娃娃,这下我们侯爷可儿女双全了,现下也不出去带兵了,就一家四口好好乐享天福呢,呵呵呵。”冯佩蓉把玩着团扇,笑嘻嘻的。
“堂嫂倒是灵通的很。”墨侯爷常年在外征兵,见不得妇人在内宅这种弯弯绕绕,便没好气的回怼道。
“熠哥儿这是哪里的话,我作为嫂嫂还不是关心你们,你常年不在家,可不是我对弟媳多多照应着,我也想着尽尽宗亲的情谊,没得要你感谢我,现在白得挖苦你嫂嫂我不成。”冯佩蓉翘着手指拿着团扇拍了拍自己的脸:“叫嫂嫂的脸皮倒是没处放了。”
“嫂嫂,严重了,侯爷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许久不见嫂嫂了,不知嫂嫂近来身体可好,我最近新得了几匹新鲜样式的布料,待会嫂嫂尽管到库房挑了去做衣裳。”
白芷兰可是见识过她这个堂嫂的厉害的,原说不是什么正经的嫡亲嫂嫂,不用对她这般客气的。可这妇人惯会搬弄是非,若是哪里惹得她不快,明日里这个明州城的官眷圈子里可就要传开了,届时白成黑,黑成白,便不好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