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澍回答得这么快，郑以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顿了几秒，他才‘啊’了一声，回答着：“好的。”

顾夏：“......”

-

四人去了学校后街一家颇有名气的烤肉店。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再加上附近有好几所大学，生意爆火，进入店内的时候，里面恰好只剩一桌四人空位。

位置是两人并排面对坐的那种。

还未进店，顾夏问过服务员，就先去了里面自带的厕所。

出来时，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会是两个女生坐一排，两个男生坐一排。

看到空位旁边是闻嘉澍时。

她满脸问号，但也没扭捏，径直坐了下来。

身旁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呼洒出的热气似乎都往她这边飘，让她本无波澜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说来也奇怪。

顾夏从不认为自己在男生面前会露出紧张，矜持的一幕来，一般都是怎么放松怎么来。

可这一切到了闻嘉澍的面前，好像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也可能是之前被他拒绝过的原因，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尴尬的。

但那事也过去了几年。

指不定闻嘉澍都已经不记得她了。

对！

越是这么想，顾夏越觉得是这样的。

不然的话，闻嘉澍也不会答应来一起吃饭，必然是不记得她了，但又不好意思拂了学弟的好意。

想通后，好像所有的细胞都处于放松状态。

她没再纠结于旁人的存在感，自顾自地和对面的孔涵聊起了天。

郑以恒也时不时插进来几句。

只有闻嘉澍，依旧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不和郑以恒交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点的菜都上齐后，郑以恒充当了服务小哥的角色。

很熟念的拿起油壶往烤盘上倒一圈油，又拿起镊子，将腌好的肉，一片一片地摆放上去烤。

吃烤肉，这还是闻嘉澍第一次尝试。

浓厚的油烟味不一会儿就扑鼻而来，还有时不时的油点炸到他衣服上，手上。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这体验感着实不太好。

孔涵夹起一块已经烤好的肉，沾了沾酱料，又拿起一片生菜，包好，准备送入口中时，注意到对面闻嘉澍的局促。

像是看到新奇事物，她好奇道。

“校草不喜欢吃这个？”

闻言，顾夏侧头望过去。

感受到女孩那一道好奇的目光，他夹肉的手一顿，而后又淡定地继续，慢条斯理地回。

“没有。”

“噢~”

难得听见校草开口说了话，孔涵来了兴趣，一连问了他好几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闻嘉澍也罕见的有耐心，一一地回答着。

眼看着问题越来越歪时，顾夏也终于意识到，孔涵这家伙是在暗戳戳打探着闻嘉澍与他女朋友的感情状况。

终于，在孔涵直截了当问出‘校草平时和女朋友去约会的时候，一般都会去吃什么’时。

桌上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凝固了。

郑以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闻嘉澍。

对于在球队里，高冷得让人不敢接近的学长，居然有女朋友这事，他是极其惊讶的，而且还瞒得这么深。

顾夏则是一幅人间不值得，下一秒就想原地去世的表情。

“女朋友？”

闻嘉澍舌尖轻碾着这几个字，宛若是不认识，他重复了一遍。

孔涵还一无所知的样子，想要继续追问时。

顾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发出不小的动静，几人的视线都抬起头，凝向她。

“夏夏，怎么了？”

“没事。”顾夏整理了一下表情，尽量平静地说，“我想去下厕所，你陪我去吧。”

“你刚不是去过了吗。”

顾夏咬牙切齿：“我...饮料喝多了。”

孔涵完全没看到她暗示的眼神，急着打探消息，敷衍着哄她：“乖，你自己去哈。”

顾夏：“......”

几人的视线都还在她身上。

局面僵持下来，顾夏的内心渐渐地有些煎熬起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好像，确实这几年来，她只对闻嘉澍一人动过心。

但也只是仅仅如此。

顾夏不想被闻嘉澍知道，在几年前，她也曾像个偷窥者一样，偷看他和他女朋友吵架时的场景。

更不想被他知道。

在告白失败后，在知道他有喜欢了的人的前提下。

还是产生了想要死缠烂打追求他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学姐那样的性子都没能使两人的恋情暴露。

她想，一定是他不喜欢别人探究他的私事吧。

秉着这样的想法，顾夏一时之间有些着急，她怕孔涵口无遮拦之下，将她当年的所有狼狈不堪都说出去。

上前一步，打算直接攥着她的手强硬让她一起去厕所时。

她的手腕忽地被人拉住。

冰冰凉凉的触感，顾夏低下头去看，便撞进一双墨色眼眸里，她本能地停住了动作。

手腕那的触感也随即消失，而后，是他一贯低沉又疏离的嗓音。

“不急，先把这事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