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昀再次睁开眼时,他躺在挂满红绸的屋内。
意识渐渐清晰,他意识到不对。
首先是这屋室的味道,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这旖旎的气息昭示着这屋内曾经发生过什么。
果不其然,他旁边躺着一位衣不蔽体的女子,女子睡得很香,被子未遮住的脖肩上还残留着好几个疯狂过后的吻痕。
看着这女子陌生的脸庞,他猛地坐起身来,掀开薄帐轻纱,准备逃离此处。
可帐外,残破的衣裳散落一地,不堪入目。
这些衣裳是谁人的手笔,他心里是清楚的。脑海中,他将这位女子抱入房间,放到床上,一件件撕开她衣物,将她压在身下疼爱的画面无比清晰。
果然……,是他干的吗?
可他……,不是这样的性子呀。
正怀疑人生的时候,女子仿佛醒了,从嘴角溢出一声轻吟,像是还未从昨夜的疯狂中清醒过来。嘴角发出的声音极尽暧昧,惹人遐想。
她慢慢从床中坐起,露出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肚兜和红色纱衣,与这满屋的红绸相呼应,刺激了楚昀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昨日,他大张旗鼓收了一位外室。
这满屋红绸,就是他派人挂上去的。
外室入府之后,他更是猴急的,抱着她便来到了此处,做了一夜疯狂夫妻。
意识渐渐回笼,他觉得非常不可置信。这宴会上救过他的舞女,竟成了他的外室?
几个月前,他宴会上遇刺,被一位舞女所救。为了感谢舞女的救命之恩,他将舞女放在家中养伤,好吃好喝供着。
后来,边关战急,他一去就是数月,与这舞女再无交集。
获胜之后,他受伤回到家中。这舞女见他受伤,对他悉心照料,一来二去,他们互生情愫。然后他提出了要收她做外室。
楚昀:“?”
提出了收她做外室这种无理要求?
可事情就是这么发展下去了,待他伤好之后,他果真收她做了外室。
昨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正不知所措着,这外室伸手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说道:“大人昨夜过于凶猛了,妾身差点被您弄坏了。”
这语气中,虽然透着些许餍足,但嗓音是微哑的。
看来果然是累坏了。
他这么禽兽吗?
这如弱柳般的纤细身姿,毫无保留地靠在他身上,肌肤相碰的地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俩皮肤细腻程度的差距。
与女子这么近的接触,让楚昀十分不知所措。
他推开她的手,从床上落荒而逃。
边逃边说道:“本相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他这急切的逃离,让他连鞋都忘了穿。
简直把宋糯给逗笑了。
这人真不禁撩。
她望向掀开的被褥,床单上空无一物。
一切都是假象罢了,她可不会为了帮他勘破情劫,把自己给陷进去。
不过,接下来她要扮演的就是深陷情网,刁蛮跋扈的蛇蝎外室。
还挺考验她。
话不多说,现在就开始。
她起身穿好衣服,立马就叫丫鬟进来打扫屋子。
“把屋子给打扫干净,我回来看见一点灰尘,就拿你们试问。”
说完,她离开了此处,去询问楚昀的去向。
她虽是外室,可丞相府没有其他夫人,她想住进丞相府也无甚大碍,况且,她需住到丞相府才更方便行事。
所以在昨夜改记忆时,她已让自己合理住在丞相府中。
今早醒来,她也是在丞相府中。
她一边端着膳房给做的早膳,一边为楚昀默哀。
可怜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