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特右手里正拿了一杯白葡萄酒轻轻摇晃着,紧靠王挽君那边的左手却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桌子下面,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夏欢欢哼笑一声,而后装作不经意地,将倪东放在旁边的筷子给撞到了地上去,倪东被她这么一打断,这才偷偷收回了停留在王挽君身上的目光,弯了身子探到桌子下面去捡那掉落在地上的筷子。
他捡起筷子,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好看到,桌子下面,温特的左手正放在王挽君雪白的大腿上轻轻揉捏着,她的肌肤柔软而细腻,被他修长的手指捏出了微微下陷的指痕。
倪东瞧着这幅画面,瞳孔急剧收缩着,他惊怒交加地直起身子,扬手将刚刚捡起来的筷子扔在了桌面上。
金属质地的筷子碰撞着白瓷的餐具,发出“叮”的一声响。
夏欢欢瞥眼见了倪东涨红着脖子的急怒模样,唇角微微勾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笑,面上却不声不显,只抬手招了服务员另外拿了一双筷子过来。
倪东接了筷子,又一次看向了对面的王挽君和温特。
温特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倪东的目光,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做未曾觉察的模样,右手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品味着那杯白葡萄酒。
他的旁边,王挽君手里拿着刀叉,面色如常地和旁人说笑。
就是不知,她是真没注意到倪东的目光,还是装没注意到。
依温特看来,她应该是装没看到。
毕竟这个女人,惯会装模作样地骗人。
打从进了这隔间,倪东对他说的那第一句话开始,他就留意到了倪东看王挽君的眼神异于常人,他这情场浪子的名头自然也不是白得的,只那么一眼,他就大概猜到了王挽君和倪东之间的关系。
他轻抿着杯中酒液,桌子下的手却极不安分地在王挽君大腿上狠狠一拧,王挽君原本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被他这么一拧,当即就疼得噤了声,微微蹙了眉头朝温特看来。
温特无辜地挑眉,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王挽君放下手里的餐具,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将温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扯了下来,借口要去洗手间,便匆匆离开了席位。
手掌下那温润细腻的触感骤然被抽离,温特略微有些失落,随即又如常地和周围的人聊起天来。
倪东见王挽君离开了席位,也坐不住了,跟白姝薇说了声去外面抽烟,也不管白姝薇怎么回应,当即就沉着脸色跟着出了隔间。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找王挽君问个清楚。
看她和温特相处时的样子,他们在一起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她明明才和他分手没几天,如果她和温特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那她是在和他分手之前就已经和温特在一起了吗?
还有一个地方也很奇怪,今天中午她那通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沈听山的事情,显然是蓄意想要接近沈听山,如果温特是她现在的男朋友,那她接近沈听山又是为了做什么呢?
他原以为她是为了报复父亲拆散他们,才想要去接近沈听山,但自从这个温特出现以后,他就觉得他可能是想错了。
这个王挽君,只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恨的是,他心里还没有完全地放下王挽君。
倪东一路跟着王挽君的背影到了一处偏僻的走廊,刚想要追上去询问,冷不丁地,夏欢欢从旁边冒了出来,截住了他的去路。
夏欢欢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很关心君姐啊。”
倪东看她笑得古怪,不由皱眉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夏欢欢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我又不是男人,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夏欢欢这句话,非但没有解答倪东心里的疑惑,反而让他更为烦躁:“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关心她,你是她的朋友吗?”夏欢欢不等倪东回答,又接着说道:“可如果你是她朋友的话,她都没跟你提到过她那丰富的私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