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不客气的一通呵斥,傅辞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对方这架势一看就不是来店里头吃饭的,更像是寻仇,所以他只是默默去把被踢翻的木盆给捡了起来,然后说:“掌柜的不在,您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吧,等我们家掌柜的回来,我会帮你传话给她的。”
“跟你说,你是什么人了,也配?”
“......”
张捕头的态度非常蛮横。
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在这沅陵县里头被人一口一个官爷这么捧着的,那无形的尾巴早就翘上天去了,看见傅辞竟然敢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这么不专心,还跑去捡什么木盆,而不是竖着耳朵恭恭敬敬地在他跟前听,当时就不由分说地伸手想去抓住傅辞领子,直接给傅辞一个教训。
但傅辞也不是能够人人揉圆搓扁的,当时就往旁边闪了一下:“您这是干什么?”
张捕头眼睛一瞪:“嘿,好小子,你竟然敢躲?大爷今儿个必须得给你个颜色瞧瞧了…!”
他长着一身的腱子肉,握起拳头的时候,那一个拳头怕是得有碗口那么大,瞧着实在是吓人的不得了,也更难以想象他那一拳头要真是捶到了傅辞身上,接下来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而就在傅辞又一次往旁边躲开、张捕头作势要叫手下一起过来把他摁住的时候,斜对面的豆腐坊帘子被人掀开了,孟青舟皱着眉头出现在张捕头身后,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张捕头动作一顿,转了头:“ 呦,这不是咱们沅陵县里大名鼎鼎的孟大小姐吗,原来您在这呢?我就说这小兔崽子看着就一脸不老实的样子,果然,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硬说您出远门去了……”
孟青舟缓缓走下台阶,飞快扫过他身上那代表着捕快身份的衣裳之后,很是谨慎的盯着他:“这位官爷,你有事儿就直接说事儿。”
张捕头嗤地笑了一声,侧头跟他那些手下们说了句:“听听,听听!叫你们在这说这说那的耽误事儿,孟大小姐这会儿都不耐烦了呢!”
再回头,他脸色瞬间耷拉下去。
“孟小姐,跟我们上衙门里头走一趟吧,有人报官,说你偷了人家家里头的宝贝啊。”
“......”
“不可能!”
孟青舟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辞就按捺不住了,他快步上前,迅速把孟青舟护在了身后:“少在这血口喷人!这几日,我一直都跟我家掌柜的待在一起,她除了买菜做饭之外,旁的哪儿都没有去过,你们怎么能这样乱讲话?!”
张捕头脸上的肉猛地一颤,似乎立马就要发作,孟青舟却借着傅辞的话问了一句,先把他即将发作的话堵了回去:“不知官爷可否透露一下,是谁报的官,家里头又丢了些什么?”
“哼,你偷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竟然还需要旁人来提醒?!”
“抱歉,这我还真不知道,官爷既然想抓我回衙门,那这苦主究竟丢了什么又为何不能说?难不成我还能听了以后转头就跑吗?”
说到这里,孟青舟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却又不能确定是否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坏。
直到她最终听到张捕头冷笑一声,铮地一声拔了剑,就把那柄锋利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跟她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孟小姐,你胆子还挺大的嘛,既然偷了别人的秘方,那出来开店就得找个离人家苦主远一些的地方,但你怎么偏偏就要开在人家眼前头呢?现如今人家苦主已经找上门了,你就乖一点,不要再反抗了,随我回衙门走一趟吧,不然你说这刀剑无眼,要是这路上一不留神、手一抖,再伤到了你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