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之事只是插曲,进门之后,大妇蓉儿为贵客收拾饭菜,温热黄酒。
而另一边,作为同房丫鬟的水儿正在和张君瑞一起读书认字。
说是读书认字,这水儿看书看的认真,张宝生就有些跳脱了,一看到李云进来了,立刻就跑过来开心道:“是明澈真人。”
“宝生,学习的时候认真点,学学你水儿娘亲。”
张君瑞微嗔道,有些责怪张宝生不认真。
水儿娘亲,也就是那通房丫头可是相当认真的在学习着。
而水儿也时不时的来找张君瑞请教写字之事,相当的认真。
张君瑞也相当认真的在教导水儿读书写字。
李云则是饶有兴趣,先不说水儿通房丫头的身份问题,单单就说女性在这个时代是普遍读不了书的,就连一些名门闺秀最多也仅仅只是识字而已,正规的学堂那是去不了的。
张君瑞不仅仅教通房丫头写字,还教她读书,读书学经数论。
李云觉得,刚刚他说让脚夫学画画的心思是出自真心的。
“来来,尝试下内人的小炒肉。”张君瑞热诚招待着李云。
李云也不避讳,和张君瑞吃饭喝酒,随着这一两口小酒下去,这张君瑞也是有些半醉微醺:“真人你说,为何脚夫不让自己的儿子学画呢”
“自己走过的道路是可见的,而学画的道路是不可见的。”李云喝了一口小酒说道:“在这北方小镇,学字画可能饿死,但当脚夫起码还能有一口饭食吃。”
“饭食”
张君瑞愣了愣,就这么简单?
但仔细想想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也随着这个话头,张君瑞和李云便也越聊的越开。
当时在山神庙的时候,虽然也是指点江山社稷,但这一次张君瑞说了很多,甚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来,并非是针对当朝乱像,而是因为一些其他东西。
“我有时候在想,男子女子,仅在体力上有所不同,细腻程度认真程度,有时候更胜男子一筹,为何学府不让其读书呢?仅仅因为女子天生就应当是要主内,男子要主外的吗?那若是女子有经天纬地的才学和天赋,岂不是暴殄天物?”
“脚夫的孩子就一定要当脚夫,女子就一定要相夫教子。”
“因为从今以往如此,便是对吗?”
李云听着这张君瑞的酒后牢骚,面色毫无波动,内心却是有些惊讶。
而张君瑞也似乎将内心的想法一股脑的发泄了出去,此时此刻,李云突然有些想明白,为何张君瑞还是童生,不是秀才了。
这些想法若是写成文章,哪里的监子敢让他的文章上报?
“真人,你认为我说的,是对,还是错呢?”张君瑞半是醉意看着李云,似乎想知道答案。
李云喝着黄酒,沉吟。正当张君瑞有些失望,觉得就连明澈真人也不认可自己的时候,李云突然是说道:“先一步是先知,先两步则是疯子啊。”
此时,李云娓娓道来,不说天文地理,只说借物喻人,说的由浅入深。
张君瑞越听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