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艸儿被裹得像个粽子,直接丢在了宽正的床上。她努力往上蹿着,终于把头探了出来。
床帘黑纱飘逸朦胧,惹人瞩目的是头顶有一只翼然上翘的鸟雀,身姿百态,羽毛艳丽非凡……但好像是被雕刻,一动不动。
“嘘——,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一回头,一个女子坐在一旁正帮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琉玉一头墨发披肩,难不成是脸上沾染上什么东西了?
“你真好看,比仙子还好看!”原来这世间的女子都是这般秀美,感觉自己之前十四年的光景都活得实在无聊啊。
一阵感慨完,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琉玉身材高挑但看上去有点纤弱,一袭朱色缕裙衬得人齿白唇红,肤若凝脂。密色交领的绣朝红花衣襟,上面染着金粉,闪闪发亮。
“你见过仙子?”
“应该算见过吧……”许艸儿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问王姑娘是做什么的,不过说不定她就是仙子,因为她身上的那身白衣跟自己那身还挺相似的。
“好了,先不说这么多了。你把这衣服换上然后跟我走。”
“谢谢你,……不过我还不能跟你走。我的小弟还被那群,怪物抓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那些没人说被抓来祭祀的人都困在地牢里。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决不能说见过我,明白吗?”
许艸儿想了想,点点头,琉玉带着她从后门消失。她待在魔皇身边三年了,学会了一点幻术,用来迷晕一些守门的魔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料半路,竟遇到了喝醉酒的魔皇牧尤,拉着琉玉来到了她的寝殿。
许艸儿也只好低着头,装作是琉玉的俾女。
“你这俾女脸生,好像……”
琉玉一把握住魔皇的手,柔声款款细语道,“你忘了?你不是答应我,说是让我可以随便在地牢里挑几个人当我的婢女吗?你这儿都是魔人,我害怕……”
魔皇见她一脸忧虑,也没细看,心间一下子心疼起来,的确当初拓地时,设计害死又救回她父母,就是想霸占她,因是人,在魔界也只能偷偷养着。
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却很畅快。两人四目相对凝望了片刻,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同时奋起,缓慢着移动到榻沿,宽衣解带……
许艸儿只能站在帐纱外,时不时会从中飘出渺渺的异香来。朦朦胧胧间只能看见两人瞬间裹成一团,钻进被子里。
许艸儿只觉得一股热气氤氲直叫人昏睡,脚跟已站了一个时辰,摇摇晃晃的小身板,最后竟伴着那似有似无的高低娇娥声,倚靠在一支灯红烛滴旁,在暖光中悄声睡去。
帐中的人儿忘我地搏动着,两副身躯早已湿漉漉的,连身下簟榻都湿透了。
是妖,是魔,是人,其实都无所谓罢了。人间欢愉,何不畅快……成仙?活那般假,做什么?
琉玉死死将他抱在怀里,随着那癫狂的韵律摇曳身躯。奈何她身子的确娇弱,不一会儿便头晕目眩,完全瘫软在魔皇怀里,任凭他擢弄。即便无力动弹,仍睁着双眼,活了近二十五年,如果不是当初魔皇救下她,估计现在早就是一番尸骨人寒了。
有时候她也埋怨自己不配做人,竟和妖魔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衣不愁,食不忧,早已过惯。她也不再畏惧生死,生生活活,又总觉得
哪里少了点什么……她不知道。
等醒来时,琉玉透过薄纱见一人影趴在灯烛,才慌忙起身,魔皇已走。见许艸儿孰睡得香,立马穿好衣服,轻轻推搡。
“唔……别跑,母鸡,你是我的……”琉玉扶过女孩清秀的眉宇,还真是可爱。
许艸儿感觉脸上传来凉凉的触感,迷星着眼,只见女人鼻尖汪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脸颊绯红,头发倒比先前的凌乱了不少,衣领也挎到了胸口。
“你们是在被子里吃烤鸡么,吃这么久……我都睡着了。不过你吃得是什么鸡呀?这么香?”
琉玉见女孩一脸认真的模样,满脸的笑意愣是藏不住。
“下次有机会,我教你——,如何?”琉玉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少女,果然还是年少无知最让人怜爱。
“不劳烦夫人了。”
徐艸儿一回头,一把类似寒光的刀锋眼色冷冷地看着她,她虽然毫不畏惧地仍旧抬头与他对视,但还是惊慌失措地躲到了琉玉身后。
琉玉见他来,立马转过身,和好衣角。脸色除了绯红外还带点粉嫩的羞涩。
“二皇子,我”
“夫人的职责,我就不用明说了吧?我的人就不劳夫人费心。”
说完,手指轻轻一抬,许艸儿便从空中飘起,牧格星一把揽过少女的腰间,许艸儿吓得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拽着走。
牧格星中途嫌她太聒噪,又直接把她当成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看来想做点好事都难。”琉玉苦笑了一阵,望着空旷的大殿,重新躺在榻上,再次陷入痴痴地等待中。
“你是怎么勾搭上那女人?”
许艸儿吃痛地揉着发红的脖子,手腕上掩不住被捆绑的瘀青还未完全消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看着人高马大没想到力气更是厉害的要命,真是要痛死她了。
“不知道!”
牧格星见她眼睛里好像有泪花,又是一副倔强又生气的样子。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把你救过来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这个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