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拓跋盖吴说得极重,像是片刻间,下了某种决定一般,面上却还是带着轻佻至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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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
沈穆负手,踱步走回长条桌旁,半响,挥了挥手,后头的一个黑衣人得令,忙上前把之前放在这头高高的锻红盒子里的药材一样样的取出,继而平铺在桌面。盒子里除了这些难得的药材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拧着眉,厉声:“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就没有人知道这盒子里的迷药到底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身后一排的黑衣人一起解刀,齐刷刷的往前一步,跪地谢罪。
“别难为他们了,本就是世间难寻的药,他们哪里知道,便是我,也是一无所知的。”
苟云对着跪地的暗卫轻轻摆手,微一凝神后,又随手给自己到了一盅黄酒,接着道:“倒是早年间倒是有听祖父提过那么一嘴,西域有种迷药无色无味,见风挥发,看来徐姑娘用的便是这一味。”
他叹了口气,又调笑道:“我俩被这般贵重的药迷昏了头,怎么算也不算亏!”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扶额按了按,眼前浮现起她那微微扬着下巴的神情,灵动娇俏,尽态极妍的模样。顿时眼里全是璀璨的星光,莫然嘴边含着笑,垂眸微微抿了一口黄酒,呐呐道:“冬日的黄酒,确实暖心暖胃。”
“这老东西,死透了,好东西还是留给了外人!”沈穆不愤,死死地捏着拳头,面上的笑僵硬得很:“看来沈家比我想的更有家底。
苟云斜眼撇了沈穆一眼,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不过,她以为她把我俩迷晕了,便能跑得成吗?”沈穆眼中怒气严重,他面容有些不自然的狰狞扭曲,修长的食指握成了拳头,狠狠的咬牙切齿的道:“离了龙潭,到的便是虎穴,在这边至少还能有个全尸,出了这个门,骨头都会啃得不剩。”
常年习武,苟云对戾气敏感得很,当下就觉不对,终于掀了眼皮,月白的广袖闪着细碎的银光,面上有藏不住的盛怒,历声喝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