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睁开眼，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爬到床头开了灯，看见燕苏叶的书包在书桌旁挂着，慢悠悠地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客厅中大亮，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　　　　她三两步跑到厨房，燕苏叶正穿着围裙做汤，一旁的桌上有已经炒好了的红烧排骨和小青菜。　　　　“我房间太亮了，就去你房间睡了。”　　　　她在解释她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　　　　燕苏叶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姜绵绵的房间朝阳，他的房间在她房间对面，虽然不阴暗，但比她房间采光差点。　　　　姜绵绵洗了手，拿了碗筷坐下来直接吃。　　　　燕苏叶从出生就天赋点全部点满了，所以他做的菜她根本不担心不好吃。　　　　吃了一口，她嘴里啃着排骨，夸赞道：“你做菜比我爸好吃唉。”　　　　燕苏叶端着紫菜蛋汤过来，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那你就多吃点。”　　　　姜绵绵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一盘红烧排骨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了，燕苏叶很少对排骨动筷子。　　　　吃饱后洗澡，洗澡后，就迎来了令姜绵绵心情复杂的学习时间。　　　　她穿着睡裙坐在燕苏叶的书桌前，翻开选修2-1，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看火星文，她有点犯困。　　　　燕苏叶拖了张凳子坐到她身边，她光溜溜的腿抖啊抖，不时蹭到他腿上。　　　　他没有避开，不着痕迹地与她贴近身体，头和她的靠在一起，拿笔给她边划知识点边算例题。　　　　姜绵绵眼睛盯着书上，注意力却在和燕苏叶靠在一起的头上，她觉得有点像两头牛在顶角，心思一动，憋着笑用力地顶着他的头。　　　　燕苏叶睨她一眼，突然直起了身体，她因为惯性摔趴在他腿上，苦着脸，双手撑着他的腿坐正。　　　　“会写了吗？”燕苏叶的语气很是平常，并没有责怪她开小差的意思。　　　　“会啦。”姜绵绵夺过笔，飞速做了道题给他看。　　　　燕苏叶检查了一遍，看她没做错，拿出一本五三，划了几道题叫她做，自己离开了房间。　　　　书上的题目和五三上的江苏真题能一样吗？当然不一样！　　　　姜绵绵咬着笔杆，好不容易把题目算出来，脑袋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对不对。　　　　燕苏叶端着个小水果盘又回到房间，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放进姜绵绵嘴里，眼睛看着书：“你这儿做得不对。”　　　　他放下果盘，拿红笔纠正，姜绵绵吃着水果，不管他说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茫然地点着头。　　　　燕苏叶发觉了她的走神，拿笔敲了一下她的头：“认真点，不想学了就回屋睡觉去。”　　　　他敲得不轻，姜绵绵有点疼。她揉揉被敲的地方，哼哼唧唧道：“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在家的时候你天天玩到凌晨怎么不嫌困？”　　　　“数学催眠的功力太厉害了，不然我也不会犯困的。”　　　　燕苏叶拿着笔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她撅着嘴哼一声。　　　　燕苏叶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　　　　他放下笔，揉揉她头上被他敲出的红痕：“那你休息会儿吧，八点半继续。”　　　　姜绵绵听了喜上眉梢，丢下笔，扑向他的床，抓着他的被子一滚，把自己裹成一个卷，闭上眼睛睡觉。　　　　燕苏叶坐在姜绵绵方才坐的椅子上，拿了本空白的笔记本来做将知识点与例题都简略地整理好，等到八点半，他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脖子去叫姜绵绵。　　　　他唤了她两声，她只是闭着眼睛烦躁地喘了两下粗气，并没有要醒的趋势，看来是睡死了。　　　　他向她的脸伸出手，准备将她拍醒，忽然间一个想法窜入脑海中，他收回了手。　　　　姜绵绵睡得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被子早就被她蹬掉了。她朦胧间翻了个身，半个身体都好像被架在了一个温温软软的垫子上。　　　　因着触感不错，她下意识在“垫子”上来回地摸着，腿也不由自主地乱蹭，这么一蹭，她好像蹭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有点硬的东西。　　　　她用膝盖蹭了那东西一会儿，忽然听到一声闷闷的喘息，那东西软了，她的膝盖感受到了一片温湿。　　　　啥玩意儿？她伸手往下一摸，好像……不太对劲……她的手伸进了什么东西里？　　　　她猛然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隐约看见天色青白，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伸进了某人的裤子里。　　　　她惊悚地抽回手，手上沾了满指的温热黏腻，手指分开，黏腻的东西拉出了细细的丝。　　　　她眼睛往上一瞥，对上一双晶亮的眼。　　　　“啪”一声，灯开了，燕苏叶的手摁在开关上。　　　　姜绵绵低头，手指上全是白腥的东西，他的裤带竟然没系，裤子松松垮垮地吊在胯上，人鱼线一览无遗。　　　　再抬头，燕苏叶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也略显急促。　　　　低头，抬头。低头，抬……　　　　“你干什么？”燕苏叶的声音略带沙哑。　　　　她这是在做梦。　　　　姜绵绵仰头倒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睛，小脸皱起。　　　　做梦，一定是做梦，一定是的！　　　　燕苏叶一个翻身，两腿分开跪在她的身体两侧，双手撑在她的脸旁，颇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脸上，让她想装睡都不行。　　　　“你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呢？”他声音低沉，还透着几分色气与调笑。　　　　姜绵绵心一横，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种时候，得甩锅！　　　　“我睡觉不老实你第一天知道吗？我在家睡觉的时都可以睡趴到墙上去你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在你房间睡觉，我睡着了你不会抱我去我房间吗？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燕苏叶虚着眼睛看她。　　　　姜绵绵继续：“哦，我知道了。你又发·情了是吧？小伙子你这样的思想和行为都是很危险的呀，不可取的呀，知道不？”　　　　燕苏叶的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没说话。　　　　姜绵绵咽了口口水，气势登时弱了下来：“你要是知，知道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回去了。”　　　　她缩成一团，随意地在他床单上擦了擦手，想从一边滚出他身体压着的范围。　　　　他长腿一伸，跪在了她双腿之间。　　　　“你总说我发·情。”　　　　姜绵绵认怂：“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但是这次是因为他没把她抱回房间才有这样的事，他不想抱她，那也可以直接去她房间睡的嘛。　　　　她认为她很委屈，这样的燕苏叶让她有点害怕。　　　　她觉得手指间的黏腻感觉此刻更加明显了，不管怎么蹭床单都不能蹭干净。　　　　“试试吗？”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　　　　试什么？她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不祥的预感很强烈：“不，不试。”　　　　“不试？”　　　　他的膝盖顶到她的腿间的地方。　　　　“你不能这样！”　　　　姜绵绵往上挪了挪屁股，他的膝盖竟然跟上了。　　　　“为什么不能？是你先乱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姜绵绵像只被狼盯上的可怜小兔子，战战兢兢的：“大哥我错了。下次我自己回房间去睡。”　　　　燕苏叶挑眉：“叫大爷也没用。”　　　　姜绵绵脱口而出：“大爷，你不能这样。”　　　　话出口，她才发觉不对劲。　　　　大……大爷……第二声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