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也不厚此薄彼,与两人寒暄一番就离去,与其他人继续寒暄去了。
钱长安这时才凑到陈沅元耳边道:“我刚刚找了一圈,李玉成应当是并没有中举。”
她神色晦明变化:“虽说她接近你我,可能都是不安好心,但是如今,我竟还是有些惆怅。”
陈沅元认真地看向钱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合则近,不合则散。若是她有上进心,三年后再来未尝不可。”
钱长安只得点了点头,未等再说些什么,就有同窗接着来找她们寒暄。
酉时一到,众人纷纷落座,县令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她首先祝愿各位举人日后前途无量,在官场上能够记得今日的情谊,互帮互助,接着就宣布了宴会的开始。
鹿鸣宴是读书人的宴会,吹笙鼓簧,吟诗作乐,好不乐乎。
陈沅元不喜出风头,但是身为解元,却是想躲也躲不过去,倒是作出了两首应景的诗词,众人也纷纷称赞不已。
而这就是令钱长安十分苦恼的地方了,说实话,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对诗词的造诣实在是有些浅薄,最后只得多饮了几杯酒应和过去。
鹿鸣宴缓缓临近尾声,最后在县令的祝福之下,宴会终于散场。县令随着众人一起到了县令府外,挨个送别。
出了县令府,陈沅元和钱长安与县令告完别,刚想上了马车,陈沅元就看见了一个男子从暗处走了过来,她凝眸望去,心中一惊,是赵月。
陈沅元顿住动作,疑惑地立在原地,等着人过来。钱长安也看见了人,慢半拍地收回刚想开口的问话,也跟着立在原地。
“赵月,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吗?”赵月到了近前,陈沅元皱眉问道。
赵月轻笑:“娘子不必担忧,只不过是郎君担心夜路难行,前来接娘子回府。”
陈沅元顺着赵月暗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赵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她转头对钱长安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分开走吧,不必再劳你送我一程了。”
钱长安眸中有些打趣的意味,毕竟来时的路上,某人说的两人的关系,可不像是有这深夜来接的情谊。但是她碍于赵月在场,没有直说,只是轻锤了陈沅元一拳:“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着钱府的马车离开,陈沅元这才转向赵月,笑道:“走吧。”
刚刚没有注意,这时到了赵府的马车附近,她才发现了守在马车后面的两行侍卫,她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月上前轻轻敲了车门:“郎君,娘子来了。”
“上来吧。”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沅元掀开车帘,一眼就瞧见了穿着暗蓝色衣袍的赵眠星,她轻唤了一声郎君,这才上了马车,做到了赵眠星的对面。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陈沅元斟酌语句,直接开口询问:“今日郎君怎会来此接我回府?”
赵眠星神情冷静,他看向陈沅元,眸色渐冷:“我刚刚得到消息,赵新德在牢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