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2 / 2)要来点软乎乎的小狐狸吗?首页

“好的不学学坏的,”他走过去,一把拎起小狐狸的后颈,“你才多大,喝什么酒?”

身体突然腾空,小狐狸吓得四只爪子乱蹬了一阵,在扭头看到来人时,眼睛却皮卡一下亮了:

“林局,你回来啦!”

望着小狐狸欣喜的神情,林宿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他点了一下头:“回来收拾东西,呆会就走。”

那就还是要走了。

小狐狸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问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宿勾起唇角:“放假时间,你很想工作?”

小狐狸立刻拼命摇头,不过在偷偷看到男人的表情后,他又低下头,悄咪咪的补充了一句:

“全,全看领导安排。”

“在这里,不用搞这一套。”林宿叹道,“跟我回趟办公室吧。”

两人穿过一地的“尸体”,途中苏黎还不小心踩到了一条蛇妖的尾巴,吓得他赶紧道歉,脸都白了。但那条醉蛇却只是晃晃悠悠地抬起脑袋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去,怎么感觉看到了林局?这幻觉太可怕了,我还是再去喝点儿吧。”

林宿:“…………”

小狐狸噗嗤一声笑起来,林宿平静地低头看了他一眼:“你很怕蛇?”

“没,没有啊,”小狐狸装傻充愣道,“只是刚才没注意脚下,被吓了一跳而已。”

“那你怎么知道蛇妖非常忌讳陌生人碰他们的尾巴?”

“这个……”

苏黎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但林宿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似乎是不打算再刨根问底了。小狐狸抬起眼睛,偷偷瞧着走在身旁个高腿长的男人,内心有些忐忑——

好好的,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种问题?

难道说……

钥匙哗啦啦的声响打断了小狐狸的思绪,他看着林宿打开办公室的房门,立马回过神来,熟门熟路地跳到自己的位置上,高兴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之前没舍得吃完的坚果,还特意问了一句:“林局,你要来一点吗?”

“不用了。”

林宿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走到小狐狸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毛蓬蓬的小狐狸蹲在椅子上,又圆又亮的眼睛懵懂地看着他。

像只火红的大汤圆。

“……林局?”

“抬爪。”他说。

小狐狸乖巧递出白爪子,但看上去更加一头雾水了。

林宿捏了捏,又道:

“另一只。”

于是小狐狸把两只爪子都放在了他手里。

林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白天的时候,他明明从苏黎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正想着,他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小狐狸藏在身后的尾巴,眉头顿时一皱:“尾巴怎么了?”

“没……没什么,人到中年自然秃。”

小狐狸把尾巴压在屁股下面,嘴硬道。

林宿淡淡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小狐狸的身体一僵,心不甘情不愿地抽出了尾巴,乖乖递到他面前。

在和黑狗妖搏斗的途中,他的尾巴被生生咬下了一撮毛,现在尾巴尖已经秃了,露出底下粉嫩的皮肉,看上去就像是炸开的一朵毛毛花。

“很快就会好的,”狐族都是爱美的,对于他们尾巴的保养更是十分看重,小狐狸努力向林宿证明自己并不会一直丑下去,“以前因为别的原因也秃过几次,不过,最多一个多星期就能长回来啦。”

林宿看着他,神□□言又止。

“对不起。”他忽然叹息一声,声音莫名的沉重,“是我的错。”

“这怎么能怪您呢!”小狐狸惶恐道,“说起来,我还没谢谢您白天救了我呢,我还给超管局丢脸了,真没用……”

说着,他沮丧地垂下耳朵,声音和脑袋一起渐渐低了下去。

林宿低着头给他上药,还在尾巴尖用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要胡思乱想。”

很不对劲。

苏黎犹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局,你今天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林宿抬起头问他。

小狐狸甩了甩尾巴,快速看了他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

“……太温柔了。”

林宿的嘴唇无声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偶尔也是会关心一下下属的。”

男人站起身,重新恢复了平时冷峻的神情。

太假了!

小狐狸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不那么鄙视。他满意地看着尾巴上的蝴蝶结,臭美了一阵,屁颠屁颠地跟在林宿身后,殷勤问道:“林局,你这次要出差大概要多久啊?”

“还不确定,”林宿弯着腰,边收拾东西边说,“张寰三不在,局里暂时由老魏指挥,你乖乖听他的话就行了。”

小狐狸眨巴了一下眼睛,按理说,如果林宿和张哥都不在的话,不应该由执勤组组长钱……钱什么来着代为管理吗?为什么是老魏?

但他也知道这样敏感的问题不该由自己问出口,便听话地应了一声,看着林宿把东西都收拾齐全,还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支装着不明液体的针管,一起放进了包里。

他有些疑惑,这针管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药吗?

林宿拉好行李箱的拉链,抬脚准备出门,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回来,揉了揉小狐狸软乎乎的耳朵,往他嘴里塞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等我回来。”他说。

门被关上。

草莓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在唇舌间,小狐狸傻傻地抬起一只爪子,摸了摸脑门。

然后他低下头,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毛毛球。

虽然小家伙在努力克制,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弯成了两道月牙。

他咬着尾巴尖上的蝴蝶结,晕乎乎地想:

天呐,自己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