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鸣在尴尬中要到了程聿深的微信。

她快速的回了房间，背靠在门边抚着自己早已狂跳不止的心脏。

重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响起，耳尖的红窜到了脖颈深处。

缓了几分钟，鹿呦鸣平复好心情，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她刚刚，真的要到了程聿深的微信。

双手捧着手机，鹿呦鸣信步走向书桌，坐到板凳上，打开微信，翻到那个碧蓝天空的头像。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心情莫名的格外舒畅。

在她情窦初开的年龄，她第一次尝到了比糖果还甜的味道，这种感觉让她不愿放开。

……

苏城重点高中月考统考来临。

一早，鹿呦鸣就去了学校，去公告栏前寻找自己的考室，碰巧遇见了丁嘉玮。

他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呆愣又木讷。他身材瘦弱却很高，手臂很细，看起来很没有营养。

上次男孩儿的腼腆似乎还历历在目，鹿呦鸣有些囧，突然觉得，来早了也不好。

丁嘉玮注意到了一旁的鹿呦鸣，抬手挥了挥，若无其事的和她打着招呼：“早啊。”

鹿呦鸣笑着回应：“早。”

“你也来看考试信息吗？”

鹿呦鸣点点头。

时间还很早，公告栏前没几个学生。

丁嘉玮摸着脑袋讪讪笑笑，找着话题跟她聊起天来：“我还以为，我们班就只有我一个人会为了看考试信息来这么早，没想到……你和我想的一样。”

“当然。”鹿呦鸣看了他两眼，随即又将视线转到公告栏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丁嘉玮望着她笑了笑，抬手给鹿呦鸣指了指，刚好落到她的名字上，“你在这儿，我早帮你看好了。”

跟随着丁嘉玮的视线看去，鹿呦鸣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在和丁嘉玮隔了五个人的地方。

鹿呦鸣一愣，转头看向丁嘉玮，少年眼里有细碎的光在闪动。

“谢……谢谢。”鹿呦鸣愣愣道谢。

“没事。”丁嘉玮腼腆笑笑，“考试加油。”

“嗯，考试加油。”

鹿呦鸣和丁嘉玮都是一考室里的考生。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拆开提前密封起来的卷子，将它们发了下去。

鹿呦鸣心无旁骛的认真做题，做到最后一道数学题时，她的速度明显有被影响，渐渐的慢了下来。

她慢下来，并不是因为那道题太难了，而是让她想起了，在三天前，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给她讲过这道类似的题。

霎时间，程聿深的脸浮现在鹿呦鸣的脑海里，占据了她脑袋的大部分空间。

甚至是他那轻佻逗弄的声线，都被鹿呦鸣记得清清楚楚。

“想要哥哥微信？”

“那哥哥，是不是该要点好处。”

“小孩儿，专心点，别走神。”

“别再摔跤了，慢点走。”

就像是重复播放的录音机，鹿呦鸣的脑袋里满是程聿深的声音。

她有些焦躁，放下笔的声音有些大。

坐在她旁边那一列稍微靠后的丁嘉玮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双手揉着脑袋的鹿呦鸣。

他扶了扶眼镜，撇了撇嘴角，心想着或许是题目太难了将她困住了，不免有些担心。

考试结束，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班级教室。

阮小念一见到鹿呦鸣，就没忍住来了个熊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她哭诉：“呦呦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数学题太难了…呜呜呜……”

被她勒得紧，鹿呦鸣用力将她的手拉开，“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放平心态，认真做题就好了。”

阮小念瘪着嘴：“可我不会……”

鹿呦鸣：“那就更不用怕了啊，反正也不会做。”

“……”

“你考得怎么样？”

“嗯……”鹿呦鸣想了想，不敢下肯定说法，“还行吧。”

想想也是。

鹿呦鸣学习成绩好，平时也很聪明，只需要老师轻轻点拨，她就会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也太谦虚了吧。”

鹿呦鸣被说的不好意思，挠挠头，“哪有。”

想起一件事，鹿呦鸣拉着阮小念坐到位置上，十分兴奋的告诉她：“不过我很高兴的是，数学卷子最后那道题我做对了！”

阮小念蹙眉：“你怎么知道你做对了？”

“因为我哥哥教过我呀。”

说这话时，鹿呦鸣脸上挂着笑。

阮小念惊讶，“你哥？”

鹿呦鸣猛地点点头，止不住喜悦，自顾自的说：“幸好上次请教了他，不然我就不会了。”

鹿呦鸣脸上的喜悦令人艳羡，阮小念单手托着脸，看着她：“呦呦，你可真幸福，家里有哥哥，还是一位颜值与智商并存的学霸哥哥。”

“你上辈子，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应该是的吧。

不然，她就遇不到这样好的哥哥了。

阮小念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杞人忧天，“唉，我为什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