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表情太过古怪，鹿呦鸣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在他背后说坏话，直到李莹完全不出声了，她才问：“怎么了，莹莹姐？”

“没……没事。”李莹赶紧敷衍过去，可就算她怎么敷衍，鹿呦鸣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一刻，她肯定对程聿深不再那么迷恋了。

计划得逞，鹿呦鸣也就没有再待在那里的必要了。

于是跟她挥挥手，“我先去跳舞啦。”

……

不知不觉中，鹿呦鸣就从黄昏练到了黑夜。

窗外霓灯闪烁，向远处眺望，高架桥上车流如织。路边的路灯依次被点亮着，仿佛是要在这般墨夜中的几颗疏闪的星争相媲美。

刚将芭蕾舞服换下，朦胧空间里那只手机微微闪着光。

鹿呦鸣走过去，拿起那只手机点开看，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信息。

都是程聿深发的。

肯定让他担心了。

鹿呦鸣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只拨通了一秒，就被程聿深接通。

陈寂的空间里因为程聿深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安静了些。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话语里带着责备，但更多地是担心。

“哥哥，对不起。”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天，那头的人在听到鹿呦鸣的声音后也顿时松了口气，“就在门口等着我，我现在过来接你，哪儿都不能去。”

“噢。”

乖乖听着程聿深的话，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前台的李莹打了个招呼后匆匆就离开了。

于是就在舞社门口等着。

夜晚吹来凉凉的风，过膝的裙摆缓缓飘动。只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鹿呦鸣就觉得身体有些凉飕飕了。

她缩了缩肩膀，双手环住手臂。

“鹿呦鸣？”

听见声音，鹿呦鸣转头一看，看见了背着书包的丁嘉玮。

鹿呦鸣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丁嘉玮抬手挠挠头，“我去旁边的书店里看了会儿书。”

他抬头，看见了鹿呦鸣身后的舞社，“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跳舞啊？”

鹿呦鸣笑笑，正要和他聊几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灯光迷散，有些晃眼。

鹿呦鸣闭着眼，缓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那辆车靠边停下，驾驶座的人打开车门，下车来。他一眼就看见她了，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夜风吹拂着她的发，黏在脸上。

只不过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生，看起来好像是一路的。想到这里，程聿深拧了拧眉。

他一手搭在车门上，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在车身上，唇线抿得平直，唤她：“小孩儿，过来。”

和丁嘉玮说了再见，鹿呦鸣就乖乖的走到了程聿深的身边去，对他笑了笑。

“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程聿深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无奈的样子，“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能不快嘛。”

鹿呦鸣“嘿嘿嘿”的笑了笑，双手拽着他的胳膊甩了甩，“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好。”

将鹿呦鸣送进副驾驶，程聿深绕到车尾时，看了看那边站的笔直看着他们的丁嘉玮。只看了一眼，程聿深就收回了视线，打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启动发动机，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车子就向前面驶去了。

车内无言。

鹿呦鸣拿出手机和人发着信息，一边发还一边笑，惹得程聿深频频扭头看她。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话的语气很无所谓。

“啊？”鹿呦鸣脸上挂着笑容，转头看他，男人开着车，脸上的情绪很淡。

反应过来程聿深指的是什么，鹿呦鸣这才随便说了句：“哦，没什么。”

程聿深眉头皱的很深，想到刚刚那个男生，主动挑起话题：“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同学？我好像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他。”

闻话，鹿呦鸣看了看他，轻轻点头，“上次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哥哥你见过他。”

“哦。”程聿深态度有些冷漠，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淡了几分：“他也会跳舞？”

鹿呦鸣一直在和阮小念发信息，并没有太过多注意，遇到问题也就回答：“他不会，他刚刚跟我说他是去旁边书店看书的。”

书店？

程聿深在脑海里回想，他这一路上哪里遇到了个书店，离的最远的新华书店也都打烊关门了、

放屁吧！

程聿深闷笑一声，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的心里像是窝了一团燃不起来的火，是那种硬生生的想让他难受的感觉。

他眯了眯眼

“没想到那男生看起来闷头闷脑的，计俩使得不错。”

“嗯？哥哥你说什么？”发完消息，鹿呦鸣抬起头来，终于认真了些。

“我说，你胆子真大，背着哥哥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