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一瞬间的怔愣，谢欢意恢复傲慢的姿态，双手环胸，“怎么，做了还不敢承认？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就坦白吧。”
鹿呦鸣依旧神情淡淡，看着谢欢意得意又傲慢的姿态，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谢欢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足够我告你诽谤了。”
“我说的事实！”
“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是一个人回家的？”
鹿呦鸣阖下眼皮，没心思跟她在教室里大吵大闹，于是妥协的说：“那个男人是我哥哥，不是我男朋友。”
谢欢意冷笑一声，“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鹿呦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哥哥。”
“不过你还真厉害啊，年龄这么小，也不知道去哪儿勾搭上的。”
“我说了，那是我哥哥！”鹿呦鸣压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谢欢意，你不要乱诬陷别人！”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吵着打起来了，被路过的教导主任发现，两人去了教务处。
“说说，你们俩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很严厉，眉头拧成一团，手背在身后看着站成一排的她们俩。
“主任，我举报鹿呦鸣谈恋爱。”
谢欢意说得干脆利落，听着像是确有其事一样。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教导主任的脸色又变沉了些。
苏城一中很重视学生们的情感问题，在学生谈恋爱这类问题上，学校管控得也是十分严厉，所以，苏城一中历年来，都是不允许学生私下谈恋爱的，要是被老师抓到了，一定严惩不贷。
“主任，我没有。”
鹿呦鸣满口否决。
教导主任看了看鹿呦鸣，她脸上情绪很淡，没有多余的表情，足够沉着淡定；倒是她身旁的谢欢意，满脸都是急切。
但教导主任还是先拿谢欢意试了口。
“你说她谈恋爱？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谢欢意侧眼看了看身旁的鹿呦鸣，轻勾了勾唇，对教导主任说道：“主任，我看见鹿呦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昨天他们还一起手挽手了呢，那样子可亲密了。”
“之前，我还看见那个男人开了辆车，来送鹿呦鸣上学，还接她放学呢。”
“我说了，他是我哥哥！”鹿呦鸣突然急躁起来，大声对她喊道：“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我没有谈恋爱！！”
正巧在这时，教务处外面响起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下一秒，班主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先是敲了敲门，引起教导主任的注意，随即才走进来，看了看鹿呦鸣和谢欢意两个人，转身对教导主任道歉：
“不好意思啊主任，是我教导无方。”
随后，又瞥眼看了过来，小声且严厉的对鹿呦鸣和谢欢意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回办公室了给我说清楚！”
然后又对教导主任笑笑，再次道歉：”对不起，主任，我这就回去好好教导她们俩。“
于是，鹿呦鸣就和谢欢意被班主任老师领回了办公室。
两人在办公桌前站成一排，听着班主任的训诫。
“你们两个打架是怎么回事儿！有多大的事情不能私下解决的！平时我怎么说的？是都还给我了对吧？！”
平复了会儿情绪，班主任才开口，“说吧，你们因为什么事儿？”
“老师，谢欢意污蔑我，还污蔑我哥哥。”
“老师，我没有，鹿呦鸣就是和外面的不三不四的男生谈恋爱了！”
谢欢意语气加重，话语里，似乎含着恨。
“我没有谈恋爱！还有，请你以后对别人尊重点，我哥哥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鹿呦鸣听到谢欢意那样说程聿深的时候，她的怒火总是会克制不住，就好像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不珍惜一样，她硬要抢回一个公道来。
“行了行了，你们不要吵！”
“谢欢意，你说，你怎么这么笃定鹿呦鸣就谈恋爱了？”
“我昨天晚上看见的，鹿呦鸣还挽他手了！要是哥哥，怎么能做出那么亲密的样子，还有，鹿呦鸣根本就没有哥哥，她家里，就只有她爷爷一个人！“
班主任听完谢欢意的阐述，转头看向鹿呦鸣，“你作何解释？”
“第一，我没有谈恋爱；第二，他真的是我哥哥。我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你这是心虚说不下去了吧？”
谢欢意在旁边添油加醋一番。
可不料，班主任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会打架？”
“是鹿呦鸣先动手的。”
“她诬陷我，还诬陷我哥哥，说我哥哥是败类，我生气！”
……
班主任将她俩留在办公室，调查了一节课，也没缓和下来。
一直到第二节课快上课的时候，鹿呦鸣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了教室。
阮小念看着鹿呦鸣的鸡窝头，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跟谢欢意打架了啊？”
鹿呦鸣点点头，将发圈从头上拿下来，重新绑了个马尾。
“你们怎么打起来的啊？你知道我刚进教室，就听见他们说你们俩打架了。”
“她诬陷我哥哥，还说我哥哥的坏话。”
“诬陷你哥？信不信我把她脑袋拧下来！”
鹿呦鸣没心思，只瞥了她一眼，“诬陷我哥你那么激动干嘛，又不是你哥。”
“……”
也对哦。
不过，阮小念一概不管，鹿呦鸣的，就是她的，四舍五入一下，程聿深也等于她的哥哥。
总之还是气不过。
可鹿呦鸣这会儿却变得忧愁起来。
班主任让她把她哥哥叫来，说是要跟他阐明一些情况。
她趴在桌子上，想着该如何开口，这一想，便恍到了下午放学。
和阮小念告别后，鹿呦鸣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浅浅的云，掏出了手机，拨了那个她从来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下一秒传来的，是男人润朗熟悉的嗓音。
“喂？”
像是一秒就找到了依托，仿佛这一天所受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鼻头微微发着酸，鹿呦鸣努力平稳着声音朝里面唤了一句：“哥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