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相信她？”

“当然。”他说的很随和，就像是在和别人闲谈一样，“你不也一样，相信了你家小孩儿？”

这件事情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程聿深就带着鹿呦鸣走出了学校。

她默默的跟着，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

“可爱多。”

程聿深在小卖部门前买了一只可爱多，伸到鹿呦鸣的面前。默了几秒，突然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程聿深的手上。

他一愣，顿时有些茫然。

紧接着，女孩儿肩膀轻轻的颤抖着，慢慢的发出鼻音，呜咽的声音。

天边浓云散，程聿深就顿在原地，听着她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大。

他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顿时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哭声渐小，变成小声的啜泣时，程聿深才开口。

“不哭了？”

“嗯……”

“那哥哥抱抱。”程聿深张开双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给她顺着气。鹿呦鸣将自己的脸往里面贴了贴，像一只小奶猫轻蹭了蹭程聿深的衣服，闭上眼，贪婪的享受着这短暂的只属于她的依恋。

好一会儿后，鹿呦鸣才从程聿深的怀里出来，他弯下腰，给她擦着眼角残留的泪渍。

他一点一点拂去鹿呦鸣眼角残留的泪渍，双眸含星，里面映着无尽温柔。

鹿呦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擦了擦，打了个哭嗝儿，声音闷闷着向他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我不应该打架，打架是不对，不应该不道歉。”

“还让你白跑一趟……”

没得到谢欢意的道歉。

是她的不对。

程聿深笑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轻柔的说：“你做的很好，你今天保护了哥哥。”

鹿呦鸣红着眼看着他，肩膀还一抽一抽的，“真的吗？”

“当然，哥哥替他谢谢你。”

鹿呦鸣这才露出笑脸，抬手又胡乱抹了抹，“那我不哭了。”

被她的可爱逗笑，程聿深这才直起腰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也不准哭鼻子了。”

然后把手里的那只可爱多递给她，“为了感谢你，哥哥请你吃冰淇淋。”

“谢谢哥哥。”

……

从学校出来后，程聿深和鹿呦鸣没有立即回家。

天色还未晚，一边开车的程聿深接到了梁见的电话，梁见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目前着手的项目完成的很好，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在全国金融杯大赛上拿下第一名妥妥的。

梁见的一顿吹嘘让程聿深心情瞬间好转。

他挂断电话，专心开着车。

方向却不是回家的方向，是市中心的方向。

“哥哥，我们不回家吗？”

鹿呦鸣察觉了方向不对，转头问。

“不回。”

“那我们去哪儿？”

程聿深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笑了一下，“带你去吃饭。”

程聿深驾着车停到一家火锅店门前，下了车，鹿呦鸣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惊喜道：“火锅？”

“喜欢吗？”

鹿呦鸣连连点头，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喜欢，太喜欢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火锅的！”

“爷爷说的。”程聿深笑了笑，“爷爷之前跟我提过，说你很喜欢吃辣的东西。”

其实并不是，是他半夜起来喝水打开冰箱的时候，看见了很多辛辣的食品，在某天早上问了林姨，林姨告诉他的。

没想到，他就记下来了。

心想着她今天心情不好，特意带她来这儿解解闷。

两人走了进去，点了餐。

火锅沸腾起来，冒着袅袅的烟，热气腾腾的样子让鹿呦鸣的肚子早就抗议起来。

程聿深往锅里下着菜，又将锅里煮好的食物全部捞上来，一股脑儿装进鹿呦鸣的碗里。

隔着袅袅雾气，男人的眉眼变得温柔，鹿呦鸣咬着筷子偷偷看他，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因为火锅太辣，还是因为室内温度高，忽的，她脸颊一红，转眼躲去，却不敢再看他。

那些朦朦胧胧的少女心事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她抵挡不住的那些强烈情感，似乎也都在这一刻，让她在慢慢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