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途这边,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后。
刘管家屁颠屁颠的回来找他了
“张公子,客房打理好了,请随小人来吧。”刘管家站在凉亭阶梯口作揖道。
“好。”他起身,跟着刘管家去了东苑。
来到一处房门前,刘管家推开该房门后转身:
“张公子,就是这,您看看还缺什么,尽管吩咐小人,小人随后就去置办。”
他瞄了房中一圈,很宽敞,大概有八十平左右。
这规格的客房,应该算是县主府对客人最高的礼遇了。
里面各式家具应有尽有,而且很明亮,整张木质雕刻的床也很不错。
不过被褥看着就素旧了一点,不怎符合县主府的等级,但他也不嫌弃,因为也用不上。
如今天气闷热,要不是他的纳米服穿着冬暖夏凉。
不然身在这没空调的鬼天气中,就够热得人喝一壶了。
唯独那枕头,乃是陶瓷所指,他一个地球人,想都不用想,肯定睡不惯这枕头啊。
他随即指着枕头道:“管家,有软的吗,硬的我不适应。”
“好的好的,小人马上就给公子换。”
言罢,张途又转身率先踏出房门望向苍穹。
天上阳光并不辣,还有点阴沉。
就是地面每个角落都闷热至极,看样子晚些时候应该有雨。
若这里的天气运转的规律,也和地球类似,他会的气象知识,应该能派上用场。
“管家,如今是何时节啊?”他随即问。
管家拿起瓷枕,抱着它从房内走出来应和:
“回公子,如今乃六月,还有两日临大暑。”
逐云洲的人文和地球古代有九成相似。
听着不单单是月份,连节气名都共通,而刘管家说的六月,该指农历六月。
“凌国每年雨水如何,旱情多不多?”
刘管家以为他想和自己闲聊,也很乐意奉陪:
“每年雨水充沛,有时还会过量引发洪涝。”
“几年前河堤年久失修,遇到如今儿个时节,连降半月暴雨,水量大涨冲垮河堤,还淹死了凌国不少人嘞。”
“还有这事儿?”张途挑眉。
“是啊,那些人看着造孽哦,很多人连被大水冲走,连尸身都找不到。”
“常言道,大水过后必有大疫,随后的凌国瘟疫肆虐,又死了不少人,那是民不聊生啊,害死个人了。”
“至于旱情年,凌国也有发生,就是比较少见了。”
张途颔首,不再多问:“嗯,我知道了,有劳管家为我去换个枕头。”
见他不想再多聊,刘管家也很识趣儿,微微鞠躬后离开。
不多时,刘管家换了一个装有高粱壳的布枕回来,然后放在他的卧榻上。
“多谢管家。”他学着这里的礼仪,作揖道谢。
“不敢,公子请便,小人先告退了。”刘管家躬身回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接着张途顺势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是有些疲惫,微微有睡意袭来。
人空闲时,就爱胡思乱想,张途也不例外。
他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怎么也无法入眠。
因为他想起了凌国那些流民悲怆的模样,心里实在堵得慌。
这时张途猛然起身,眼中带有血丝。
只因他又回忆起了鲁先生的一篇日记中,有这么一段话: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