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姨娘只当溦兮是被外头冻得鼻头都红了,压根没有往这人是受了委屈的方面想,赶忙将人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又看了看里头空无一人问道,“倒是我要问你,你一个人驾着马车这是要去接谁啊?”
容溦兮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倒生出了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于是便笑道:“想着出来给我家夫人买些东西,我一个人出来拿着手冷马车里宽敞能放下不少还有火炉可以烤烤手。”
辛姨娘喜欢的掐了容溦兮一胳膊,眯着眼笑道她这小聪明的劲儿。
容溦兮干笑了两声,心想道:如今这小聪明都用来撒谎了。
“姨娘回来了?侍郎看来是官复原职了?恭喜恭喜。”容溦兮拱手笑了笑,“怎么这屋里屋外的也不见个人影,就姨娘一个人?”
辛姨娘脸上浮出笑意,拉着容溦兮就往府里进。
容溦兮还想适时的抽回手往后退的说道:“既然侍郎官复原职了,他不喜见我,我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院子里好。”
谭文英从前就不待见她,上回在清平楼门前闹了一回就更加对她带有偏见了,她都是知道的,今天的不痛快已经够多了,她也不想给自己添堵。
“谁说他不喜欢你了!他现在最感谢的人就是你!”辛姨娘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拽着人往后院去,“我们府里以前的婆子随从都还没找回来呢,走!我后面做了菜谁知道他们说中午不回来吃了,正好你来了我再烫壶酒你同我吃去咱们娘俩好好唠唠。”
上次容溦兮在小茅屋里说的话辛姨娘已经尽数说给了谭文英听,此后谭文英便日日驻扎在了太师的屋子里门前。
白日里就在那边干活,夜里就在外头支个棚子睡觉,久而久之太师也就不赶他了,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赶不走他。
现在他呀就是个狗皮膏药黏在他爹旁边了。
“可我当时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寿宴的事情。”
辛姨娘拍了一下容溦兮的手道:“寿宴被革职的是所有礼部官员,这和你的主意没有关系,而且现在老爷也不在乎了,一心都在太老爷身上,整个人也没有以前那么浮躁了,知道顾家,知道爱女了。”
说起爱女,辛姨娘就忍不住的说起谭月清。
如今才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福祸相依,当初月清走的时候将她吓的半死,谁知道在外面历练了一番回来现在也有了大姑娘的模样了,会持家了,还会做生意了。
容溦兮笑了笑,还有点不能相信。
“她当真会了?”
当初那个小姑娘可是把夜明珠二十两就当掉了呢,现在别做的是赔本的买卖吧。
辛姨娘乐呵的说道:“当真会了,还知道在边关皮毛单买要多少钱,押运了要多少钱,人力物力都要花费多少,回家了以后还会看账本了呢,我看她如今正在兴头上,以后做了太子妃心思也放不下生意经。”
这倒也好。
容溦兮点点头。
看来在苏温言的人身边呆着对人的影响还真是挺大大的。
辛姨娘用自己的酒杯怼了怼姑娘手中的杯子,明明只有两个人在这,却用了极其怕人听见的声音问道:“月清和太子的日子已经定了,你和世子打算什么时候?”
被这话问的脸上一红,容溦兮想起那人还是有一点恼意,但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以前和他在一快被气的也不少,今后怕是也不会少的,现在因为这点事她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