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望星湖桥不思归(5)(1 / 2)四言往生路首页

邓意垂眸慢慢往回走,夏风穿过湖岸旁的柳条卷起了她绯色的发带,她握着红纸伞沉思,太过专注,没发现林荫道的另一侧,吴尘正跟在她斜后方不远处,亦步亦趋。

邓意说去洗手间,转身跑没影后,吴尘担心着也跟了过去,等找到的时候,她正站在湖岸边,周围全是在舀水的游客,而她呆呆觑着湖面,眉头皱着若有所思。

等沉沉叹口气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没精打采往回走的模样。

邓意驻足,拿出手机给吴尘发消息:你们在哪里?

吴尘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点开一看,笑了下,回她:回头。

邓意恍惚回头,一眼就瞧见吴尘在林荫下笑着看她。

邓意望着那双笑意满满的桃花眼,心头一哽,这人什么时候在她后头的?

吴尘跃过灌木丛,来到邓意面前,“阿意,想什么呢,我在你后头跟半天都没发现,身为一个降鬼人,怎么这点警觉也没有。”

邓意看他眼,莫名有些心虚,自己刚才的表现的确有些出格,“你跟了我多久……”

吴尘弯腰凑近她,钳住她的视线,“你离开湖岸多久,我便跟了你多久。”

邓意撇嘴:“你没事干跟着我做什么?”

吴尘居然一本正经说:“担心你。”

邓意不自然扯开话题:“梁教授呢?”

吴尘指着远处的荷花池说:“他说他去赏荷。”

邓意”哦“一声,瞥一眼俯身看她的吴尘,回避他的视线,继续向前走,“我们去找他吧。”

吴尘直起腰,偏头留意着邓意攥紧伞柄的手。

去找梁教授的路上,邓意一直没说话,一向叽叽喳喳的吴尘也安安静静的,这让邓意怪不适应的,她偷偷瞄了他好几眼,就见他敛着以往嘻嘻哈哈的神情,冷冰冰揣着剑,目视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邓意咬咬牙,问:“你怎么不说话?”

吴尘看她,“阿意想让我说什么?”

邓意思了思,有气无力道:“没有特定想让你说什么,只是你突然这么严肃,让人不太习惯。”

吴尘淡淡一笑,认真道:“阿意,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

吴尘忽地握住邓意拿着红纸伞的手的那只手腕,举了起来。

邓意不解,“怎么了?”

吴尘语速很慢:“你指节都泛白了,握这么用力……”

邓意低眸一瞧,这才意识到不妥,让自己放松下来,“就用力握了下伞,你别大惊小怪。”

吴尘松开她,轻轻拍下她的脑袋,随后收回手:“这不是伞,是你的武器,人在害怕的情况下,会下意识依赖自己信得过的人或是能制敌的利器。”

邓意撑开伞,举过头顶,挡住太阳,轻声说:“我不是害怕。”

吴尘追问:“那是什么?”

邓意举起些伞,顺着边缘看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会儿,邓意又压低伞,扭回头向前走去。

她不能说。

不是害怕,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高昂叫嚣,难以遏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找到梁教授后,三人一起赏了荷,梁教授见二人一起归来,忍不住推推老花镜打量起这两个小年轻。

但这两人间的气氛吧……着实有些微妙……

不似今早那般互相斗嘴的热络,反而各自安静冷淡。

梁教授啧啧两声,得出结论:吵架了。

梁教授咳嗽一声,用过来人的语气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跟我老伴儿都是床头吵床尾和。”

邓意听着,合着这话是对她跟吴尘说的?

吴尘坐在石头码的椅子上,靠着后头的石桌,拿着刚才在景点买的折扇,腿一翘,潇洒扇着风,余光瞥眼邓意,颇为委屈道:“哪是坎儿啊,是连绵高山,翻过一个又一个。”

邓意额角一跳,这是在内涵她?

邓意往他隔壁的一个石凳上坐下,撑着自己的油纸伞,懒洋洋道:“有些人呐,整天看着笑嘻嘻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却还想别人跟他掏心掏肺。”

吴尘扇着扇子的手停顿,扭头去看邓意,更委屈了,一双桃花眼楚楚可怜:“阿意,你这是在说我吗?”

邓意随意看他眼:“在说八点档狗血剧。”

吴尘问的真挚:“八点档狗血剧是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吴尘上线,邓意只好进入她的智多星答题时间。

邓意耐心解释:“呃……是会在八点放的电视剧,内容十分的俗套,不是主角死了爹,就是主角死了娘,再惨一点父母双亡,接下来主角得癌症,主角误会,主角车祸,等等等等。”

吴尘感慨:“哇,精彩。”

梁教授喝着刚才吴尘买的冰镇茉莉花茶,听着两个小年轻变着花样的斗嘴,笑得脸上褶子又深了不少。

几人在望星湖逛了许久,虽然忍不住吐槽景点常见的尿性,但总体还是较为满意的,回到“空墓”附近,其他教授约着梁教授去开个关于双墓的会议,梁教授就这么被拉走了,留下邓意和吴尘大眼瞪小眼。

邓意重新戴上手套,穿上鞋套,进入警戒区,“开工吧。”

他们学校的教学方式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书本只是固然重要,但主要以实践为主,但得不到允许,邓意也不会去随意触碰,只会认真观察,古墓遗址细节上的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邓意站在定门石前头,仍对着那个白兰花图纹若有所思。

吴尘绕着外围走了一圈,这墓暂时不开,里头的东西也见不着,除了把握地势和猜测一些科学危险外,干不了别的事。

吴尘走回邓意身旁,邓意问:“我其实有个问题没想通。”

吴尘:“阿意,你说。”

邓意目测着这个墓室的大小,道:“假墓的面积比真墓大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可能是三倍,这种案例,我好像没有遇到过。”

“再者,为什么这个假墓离真墓那么远,之前那个墓在西门,而这个在南平。”

吴尘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有猫腻呗。”

邓意眨眨眼看他:“吴师兄,这就是你的意见?这么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