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预想是预想,现实中,秦卿的表现还是有些出入的。
她颇有些玩味地瞧了瞧司天韵,然后就扭头看着窗子神飞天外了。
司天韵:“……”
怎么个意思呢?
不过他也是极有耐心的,人秦卿神游天外,他便跟着神游天外。
两刻钟过去,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在秦卿看不到的桌下,司天韵的拳头慢慢捏紧,一层层濡湿的感觉从拳心中传出。
最后,在司天韵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秦卿掐着点悠悠笑了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大家就痛快点。我若是能做到,自然会答应你的。”
有了这句话,司天韵沉闷的心口暂时一松。而暂时没多久后,他看向秦卿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我若说没什么想要的,恐怕你不会信。”他苦笑道,“但事实是,我确实还没想好。如今我们司家……家主一意孤行,父亲反对后被其一力打压。若是让他们成功,恐怕我们长房这一脉将存不就矣。”
也就是所求的除了长房的安危,还有更多的东西咯?
秦卿将他的神色收进眼底,随即便转开了话题。
“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遇见双语的吧。”
或许是太突然,也或许是还有话未说完,总之,司天韵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乱,随之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其实……遇见云姑娘的不是我,而是欣蕊。”在秦卿手中的第二杯白水下去一半后,沉默的屋子终于又响起了人声。
显得有些怪异。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说到那最后两个字时,司天韵的耳根不自觉地红了红,搞得秦卿差点以为司天韵找她的最深层原因可能是女色呢。
“寒欣蕊寒姑娘?”秦卿飞快回忆着脑子里的信息,同时狭促地坏笑道,“你们定亲了?”
到底还是土生土长的少年人,那脸皮还没这么厚。被秦卿这一打趣,司天韵的那张脸登时不受控制地从耳根红到了发梢,一双眼睛都不知往哪放了。
更有趣的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回答一下秦卿的问题。
嗯,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于是秦卿就见司天韵在嘴边握起拳,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猛点了下头,“是啊,前不久刚定的亲,等明年正月就完婚了。”言语中还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嗯,你继续。”秦卿垂眸憋了憋笑,以免这小子被她弄得恼羞成怒。
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秦卿那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并没有做丝毫掩饰,司天韵看得忍了又忍,靠着默念八百遍“我是求人者”这句话才没有出拳掩羞的。
好在还有正事在心,片刻后,司天韵终于恢复了正常。
“便是欣蕊在外出时遇见的云姑娘,她说云姑娘当时正想法子摆脱追杀,欣蕊正好认出她,便命人上前帮了忙。为此,还死了两个人。”
……
“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司天韵一回到司家,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就立即迎了上来。
他们急切的目光让他愣了一愣,尔后,面带愧色,“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话落,迎上来的四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