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方才说话的夫人,宁氏同阮氏盘根错节,曾是姻亲,所以细说起来,阮珍珍同这位出身宁氏的镇国公夫人其实是平辈。
众人听了谢氏的话,开始纷纷打趣镇国公夫人,闹得她不得不解开自己身上的玉佩当作见面礼。
阮珍珍羞羞怯怯地收下了,谢氏本想说什么,见她这样终究还是心内摇摇头。
阮家曾也是顶级的世家,不过逐渐没落,直到横空出现个阮平左,官至文渊阁大学士,才以一己之力将阮氏带回众人视线前。
镇国公夫人、侍郎夫人、将军夫人……
这些本都是阮珍珍接触不到的人,此刻却都和善地同她说话。
这种无形之中成为人群中心的感觉让阮珍珍浑身发颤,兴奋得不得了。
直到那位侍郎夫人试探问道:“听陈家的人说,你家均衣前些日给他们去了封信,说要带位妹妹过来。我当时还觉得好笑,现在才知道这传闻是真的。”
她说话时看着阮珍珍,眼中善意表达得十分明显。
这位侍郎夫人有个女儿,一直倾慕阮均衣,于是此时待阮均衣信中所说的那位妹妹,极为热情。
众人都在笑,阮珍珍却瞬间如坠冰窟。
因为她知道,那并不是她。
可心里总怀着一点期望,都是阮家人,都是他妹妹,凭什么只可以是阮觅这样一个从小地方来的?与其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贻笑大方。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
阮珍珍的脸色从苍白,慢慢恢复红润。
她像是被自己催眠了,环顾一圈不见阮觅身影,笑着矜持点了点头,用她那细细的嗓音,难为情道:“均衣哥哥太兴师动众了些。”
这一句话,便落实了身份。
不仅是侍郎夫人,旁边几位夫人看阮珍珍的眼神也更热切了。
谁家还没个女儿?谁家女儿不爱阮均衣?
阮家人不好下手,谢氏八风不动,阮宝珠姐妹年岁太小不好说道。突然来个阮珍珍,还同阮均衣感情深厚,以在场夫人们的老辣,己眼便看出了阮珍珍的深浅,明白是个好收买的,于是纷纷围上去。
仅留谢氏微微皱眉。
这一日,阮珍珍受到了万众瞩目。她往世家贵女那边去,自有人抢着往她跟前凑,姐姐妹妹叫个不停。就连莲池另一边,那些世家子弟论诗的地方,都时不时有人偷偷跑过来,只为了看她一眼。
追捧、欢呼,向来是慢性的毒药。
有人问:“珍姐姐家仅你一个女孩儿?”
阮珍珍笑得温婉:“我父亲母亲,仅得我一女。只不过,还有个几年前从乡下接来的远房妹妹,借住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