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没有底气，也没有坚毅，有的只是迷茫和无穷无尽的慌张。

“李怀初，我早就说过，你很聪明。”李承明拍了拍李怀初的肩膀，又转头和林露道了别：“林小姐，再见。”

李承明一走，林露就跟着李怀初上了车。

今天小池不在，李怀初当司机，林露拉开后座的门，与李怀初保持着距离。

车顺着大道一直往南，穿过繁华的闹市区，又辗转往东开。

外面刮起了大风，时不时有树叶从车旁飘下来。

林露定睛看着车外的风景，天气预报说今天7点多有雷阵雨，这会刮大风，电闪雷鸣的怕是很快就会下暴雨。

“帮我个忙。”李怀初突然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林露回神：“你说。”

“老爷子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

“宁晓？”林露疑惑的问：“想让我帮你拒绝她？”

“拒绝过很多次，她……”李怀初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一时词语匮乏。

“她不屈不挠？坚持不懈。”

红绿灯的时候，李怀初挠着脑壳，“算是这个意思。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再纠缠我。”

“我帮你。”林露答应得爽快。

这是李怀初没有想到的，他很意外，说话的声音也不太平静：“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他想让她问，她问他就会说，即便语言上可能还没有组织好。

林露的表现让李怀初有霎那间的想法，他觉得林露是在乎了，不管在乎的什么，她都参与了这件事情。

“我懂。”

“懂什么？”

林露勾唇总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

李怀初无言以对：“……”

—

见到宁晓的时候，林露真觉得李怀初脑子有问题，这样一位古典美的大美女，他居然愣是看不上。

宁晓穿了件黑色的旗袍，本来皮肤就白，衬得更有气色，她见来了两人，其中还有一女的，目光稍敛：“李怀初，还带保镖，怕我吃了你？”

李怀初说：“你们聊，我出去。”

人一走，宁晓的脸就拉下来了，她将筷子重重掷在桌面上，完全没有好脸色：“你是谁？”

林露侧目，态度极好：“李怀初的姐姐。”

“我怎么没听说，他还有个姐姐。”宁晓质疑：“干姐姐吧？”

这话听着就怪膈应的，林露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并不讨喜，“表姐。”

“他派你来当说客？”

“谈不上说客，我只是心疼你，想要来见见你。”

宁晓用眼尾斜了林露一眼，充满不屑：“心疼我？”

宁晓还真不信，会有素不相识的人心疼她，对方又不是活菩萨，再者说，她宁晓还真用不着别人心疼，还是个女人，“你是在可怜我？”

林露摇头：“你对我敌意太大。”

“有事说事。”宁晓翻着白眼。

林露：“你很爱李怀初吗？”

突然被这样一问，宁晓没接话，她盘弄着垂在肩上的头发，今天她特地打扮了一番过来。

她认识李怀初六年，她就喜欢了六年，真的是一见钟情，这六年了，她身边从不缺优秀的男青年，可她就是忘不了李怀初。

时间一久，宁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甘心的执念还是真的太爱了。

包厢里很安静，默了许久，宁晓才有了声音：“很爱又怎么样？”

林露看了她几秒：“他如果不爱你，你会遍体鳞伤。”

“可是不试过，怎么知道？”

“据我所知，你与他认识六年，这足足六年，你还不懂他的心思？”

宁晓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一味的告诫自己，只要坚持，就算是块冰也能捂热，“我以为他会爱我的。”

“强求来的爱不会幸福，就好像是你捡到了某样东西，那东西不是你的，总有一天，你要还回来。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李怀初就是。”林露有理有据的分析。

宁晓有些动摇：“你好像很懂？”

“我也经历过，以前我爱了一个男人五年，我真的很爱他，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打动他，可后来我发现，他根本就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分毫，他默许我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我偷了别人的时光，他需要我替别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