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醉了。秦绾宁吩咐浮霜:“将太子送回崇光殿,我身子不适。”
浮霜为难:“这、姑娘,这大好吧,殿下的脾气,您是知晓的,醒来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呢,再不送我将他推到水里去。”秦绾宁撩开珠帘就进了里屋,任由萧宴半躺在浮霜身上。
浮霜没有办法,咬牙背着太子回崇光殿。
这位姑娘没有名分还骄横,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拒绝萧宴后,秦绾宁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就见到碧色。
碧色朝着她俯身一礼,“叨扰姑娘了,殿下失了一物,令奴婢来找,若是吵着您了,您见谅。”
秦绾宁困得厉害,素手一挥,“声音小一些。”
说完又躺下了,碧色领着宫娥轻手轻脚地翻找,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秦绾宁依旧在睡着,小脸恬静,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散在肩头上,露出半张精致小巧的侧脸。碧色瞧了一眼,轻轻唤醒她:“姑娘。”
“怎么了?”秦绾宁迷瞪地爬了起来,先是有些迷惑,思索了会才想起来,“找到了吗?”
“没有,姑娘要起榻吗?”碧色小心道,还有姑娘的床榻没有找。
秦绾宁是个最通透的姑娘,掀开被衾就起来,“你们接着找,我梳洗。”
碧色急忙道谢,接着铺床的由头将床榻各处都翻了一通,就连角落都不放过,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恰好秦绾宁梳洗回来了,坐在铜镜前梳发,她觑了一眼,少女天姿动人,素颜的肌肤也很白嫩,与太子妃相比,她晓得太子流连的缘由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娇软美貌的姑娘,就连身经百战的太子殿下不例外。
碧色屈膝一礼,谨慎退下,她垂首没有瞧见铜镜里的姑娘笑靥如花。
碧色能来找什么,只能是腰牌。
她不是傻子,偷了东西,会光明正大地藏在自己的屋里?
秦绾宁上过妆,去厨房里待了半日,做出一锅鲫鱼汤,让人给太子送去。
揭开锅盖,萧宴再度吐了,鱼肉上还有鱼鳞,这倒也罢了,为什么熬出来的汤就像是汤药一样黑乎乎的。
他不敢喝,上次的面糊历历在目,他怕了,将汤收下,轻咳一声,吩咐送汤的宫娥:“告诉她,就说孤喝了。”
宫娥不敢违逆旨意,应下了。
第二日,宫娥送了一道羊肉汤,汤面上漂浮着羊毛。
第三日,宫娥送了一道山鸡汤,鸡毛和血丝挂在了碗盖上。
第三日,宫娥送了一道水晶鱼脍,鱼鳞剔了,拳头大的鱼肉上还有红色的血丝,一股子鱼腥味飘了出来。
第四日,萧宴没等送的汤菜过来就带着人出宫去巡视,宫娥扑了空。
秦绾宁不怕,接着送,直到端午节前一日,宫娥送了一盒子粽子。
萧宴再度大开眼界,粽子的性子并非菱形,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叶子包不住米,洒了出来,黏腻得叶子摸着都发黏。
秦绾宁对他好得让人无法接受,他再一次默默将粽子收下,吩咐宫娥:“告诉她,明日我赴过宫宴再去看她。”
宫娥应下了,将话传给秦绾宁。
秦绾宁高兴得翘起唇角,不来最好,明日宫宴热闹,许多朝臣家眷都会过来,还会燃放烟火。
到时她换上宫娥的衣裳,烟火一放,她就踩着点离开。
真到了第二日,曲桥冷冷清清,秦绾宁一人吃了晚膳,在湖边走了走,宫娥寸步不离。
走了一炷香时间,她吩咐宫娥回去睡觉。
宫娥铺床,她坐在妆台前卸妆,等到宫娥弯下腰,她立即拿砚台砸了过去。
宫娥应声倒下,她吓得心口一跳,摸摸对方,还是有呼吸的,也没有流血。
快速与宫娥换了衣裳,她跑到小厨房生火,故意将火燃烧起来。
火一烧起来,曲桥尽头的侍卫就赶了过来,秦绾宁穿着宫娥的衣裳,高声呼救:“走水了、走水了。”
侍卫迅速跑来,湖面的风也很大,火势迅速蔓延至屋顶,接着,就将隔壁的屋子也烧了起来。
很快,就快烧到秦绾宁的屋舍,侍卫行动特别快,赶到后就拿桶提水灭火。
桶太少了,侍卫去其他地方找,秦绾宁也跟着去借桶,顺利离开曲桥。
曲桥失火就传到了太子处。
太子正与朝臣饮酒,闻言后迅速退出去,群臣不解,就连皇帝都不高兴了,皇后按住皇帝,笑意盈盈:“许是有事。”
皇帝没有吭声。
萧宴赶去曲桥的时候,风吹得火偏向了秦绾宁的卧房,萧宴发疯似的冲了过去,“人呢?”
侍卫都在灭火,东宫詹事指着烧起来的卧房,“或许就在里面。”
萧宴唇角抿了起来,一把推开东宫詹事,“怎么不去救人?”
东宫詹事脚下迟疑,他也没有办法,上面的主子发话不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