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无半点反应,她喊了人过来帮忙。
房间内,男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头发很长,似乎好几天没有打理了,满脸胡子,看不清模样,非常颓废。
医生简要的说了一下对方的病情,左手,左腿骨折,虽然地上全是血,不过并没伤到要害。
阮阮细眉皱了皱,情绪很低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他眼睛看不见,应该是不小心失足,先是不小心在走廊摔了一跤,脑子有些迷糊,然后从楼梯滚下来。”医生推测着。
“失明?” 阮阮一怔,原来这人也看不见,难怪那天晚上遇到他,他的眼睛那样无光,原来是看不见啊。
“小姐,你先去休息吧,这里让其他看着就是了。”医生看着阮阮眼底的疲惫,考虑到她的身体。
阮阮低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男人,摇头,“不用,我等他醒来。”
在她别墅里摔下来的,她自然要负责,一天不醒来,她完全心难安。
阮阮坐在房间没一会,家里佣人过来了,说是打扫走廊见到一块玉佩,她接过玉佩,随便看了一眼,估计着应该是这人的玉佩,将玉佩塞到了他的手心。
夜静悄悄的,窗外是永不停歇的蝉鸣声。
阮阮小手撑着下巴,脑袋一搭一搭的,差点睡了过去。
扣扣,门被敲响了。
阮阮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打了一个哈欠,伸出细白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打开门,霍陆离冷沉着一张俊美的脸站在门外。
“霍陆离,你怎么在这里?”阮阮惊了一下。
她又注意到他不带拐杖,细眉皱的厉害,毕竟昏迷的这个人也是失明没有带盲杖,才摔跤跌下楼的,“跟你说了多少次记得带拐杖,带拐杖,怎么不听呢?”
霍陆离并未说话,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阴沉沉看着她。
阮阮被看着有些虚,也许她刚刚语气可能重了些,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霍陆离淡淡的看了一眼阮阮,绕过她来到病床跟前,他看着胡子拉碴还在昏迷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语气有些阴沉,“唐小姐还真是心地善良。”
阮阮懵了一下,这嘲讽的语气在说谁,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霍陆离是在说她,她早前为了模糊信息,随口编了的姓他居然还记得。
“他在我家摔了,我自然要负责啊。”
“负责?”霍陆离的声音微不可闻,他状似漫不经心的转过头看向阮阮。
阮阮不自主的点了点头,“恩。”
霍陆离冷哼一声,平静着一张脸直接离开了。
“我扶你回去。”阮阮跟了过去。
“不用。”霍陆离拒绝了。
若是平时,阮阮由着他去了,毕竟霍陆离一点不像失明的人,可是今天,刚有人从楼梯滚下来,如果霍陆离在出事,她都不敢想。
“我扶你。”
“不用。”霍陆离一下抽开自己的胳膊。
阮阮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有些委屈,每每她以为跟霍陆离已经拉进了关系,可以成为朋友了,对方就用行动告诉她,他从未将她当朋友。
霍陆离对上阮阮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细眉一蹙,委屈的很,漆黑的眸微动,随即余光又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转身就要离去。
阮阮本来是不想管霍陆离的,可是想到楼梯口那一滩血,她还是跟了过去。
霍陆离朝前走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脚步一滞,握着拳头的手微微松了松。
阮阮跟在霍陆离身后,看着他安全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离开。
“帮我倒杯水,我要吃药。”霍陆离突然喊住她了。
阮阮脚步一顿,她本想不理对方的,又想到他看不见,折了回来,“好。”
阮阮倒了杯水递给霍陆离,转身去抽屉那药。
身后哐的一声。
玻璃杯子砸在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阮转身,霍陆离正蹲下捡玻璃碎片,那修长的手,溢出不少鲜血。
“霍陆离!”
她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抓住霍陆离流血的那只手,看到那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止不住的留着,细眉皱的很深。
“你先坐在这里,我去拿药箱。”
霍陆离看着阮阮匆匆跑出去,用力的压了压那出血的手指,让血流的更多一点。
阮阮拎着医药箱匆匆跑了回来,“伸手,可能有点疼。”
阮阮用云南白药粉给霍陆离的拇指止住了血,又用棉签轻轻给他消了毒,最后用创口贴将伤口包住了。
“好了。”阮阮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松了一口气,刚要站了起来,手腕一下被对方扣住了。
“怎么了?”阮阮一愣,低头看着霍陆离抓着自己的手,刚走的匆忙,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掌心还传来阵阵疼意,
霍陆离盯着阮阮通红的掌心,动动唇想到自己现在是个瞎子,最后松了她的手,“没事。”
“那你休息吧。”阮阮准备回去。
“阮阮。”霍陆离喊住了她。
阮阮侧头,“怎么了?”
霍陆离沉沉看着阮阮,“你要去看那个男人?”
“啊?”阮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刚刚是因为我照顾他生气了?”
“没有!”霍陆离别扭的转头。
“他在我家摔了,我自然要负责的。”阮阮笑了笑,“他来别墅这么久,我就第二次见到他,今天才知道他看不见。”
阮阮有些明白霍陆离现在的感受,如早上她看到简凌烟跟霍陆离在一起,她当时心底隐隐也有一点不舒服,就像是两个经常在一起玩的好朋友,突然多了一个人,不适应正常。
霍陆离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缓下来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先过去了啊!”阮阮要走。
霍陆离喊住了阮阮,“阮阮。”
阮阮转身。
霍陆离开口,“他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
阮阮一愣,弯了弯眼眸,“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