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过去的时候,乔妹儿已经开始挤粉色小蝌蚪了,见他进来,忙抓了壮丁:“甜料儿就差芝麻了,你将那白芝麻取些出来炒熟。”
这时,外头青团喊了:“腊八,又来客人了!”
阿月忙道:“你去你去,这芝麻我也能炒,稍后我送去。”
乔妹儿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面鱼儿叮叮咚咚的落入冷水中,另一边,阿月也赶着时间将甜料儿拌好了。
“娘子歇歇,我来分碗!”
乔妹儿“嗯”了一声,又是搅拌又是挤压的,手确实酸了。
好在睡懒觉的不太多,等这么两三个吃完走了,几人终于能坐下歇会子。
乔妹儿用托盘端了汤碗出去:“爱甜还是爱咸的,自己随意舀。”
放在桌上后,自己先是盛了一碗甜口的尝了。
上辈子她常用的是豌豆淀粉,这会儿吃着绿豆淀粉做的面鱼儿,味道也没发觉有多少差异。
顺滑爽口,还带着丝凉意,再有糖水的滋味儿,作为饭后小甜品应当算是不错的。
乔妹儿吃了一碗甜口的便停下了——这几日总觉得食欲不太好,人有些懒洋洋的。
另外三人倒是开了胃,两种口味各是一碗下肚,竟越来越饿了。
见状,乔妹儿便起身去后头看了下米饭,见蒸熟了,又手脚麻利的炒了个韭菜端出来:“先将午食吃了吧,还能歇上半个时辰。”
青团双颊一红:“娘子,我再去拌个海带!”说完,人就飞快的跑了。
“……”乔妹儿摇摇头,这孩子,总是时不时的想着要靠劳动来抵扣自己花在她身上的钱。
也不想想,他们里里外外忙的,完全就是劳动所得嘛!
见另外两人也要起身,她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坐着吧,往后换着来便是。”
阿月喉咙有些堵,别过了头,“原先那人,白捡了我回去,还总是觉得自己吃了亏,现在娘子你这般将我们当家人疼,我这心里……”
好好吃着饭呢,老想以前干什么呀!
乔妹儿啪一下拍了她手背,故意问:“疼不疼?”
阿月:“啊?”
“我问你手疼不疼?”
阿月:“疼的。”
“那我日后就天天打你,反正你也爱哭,总不能叫这眼泪白淌了。”
阿月:“……”
“娘子!”
“耳朵没聋!”乔妹儿推了碗过去:“没事儿就多吃点饭,别老想那些腌臜东西,倒不倒胃口啊你?”
阿月破涕为笑,心里胀满了,又不知如何表述,只从自己怀中掏出昨日刚发的工钱:“给!娘子拿着去买那头花戴!”
又道:“等我再攒几个月的,回头给娘子买一根银簪!”
她家娘子才十六,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虽长得高了些,可脸上还有稚气,十分的惹人疼。
乔妹儿:“……那我就拿了?”
嘿,这姑娘,还白送钱!
“就是给你的!”阿月重重点头。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这几人老是偷着给她钱,还是攒攒吧,到了年底想来会很可观。
腊八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说女子年纪大了就是心机重,她那般做了,自己倒是不合适再去讨好娘子了。
便埋头刨饭,打算晚上再偷偷给娘子送去。
午时。
早有那爱吃的过来等着了,几人俱是忙个不停。
乔妹儿将后厨留给青团和阿月,自己则跟腊八前台招呼着。
差不多过了饭点儿,门外又进来了一个戴着帷帽的妇人,一进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其实宋朝的民风还不错,并不禁止女性上街,就她所见到的,女性开铺做生意的都不少,所以这一片很少有人会戴这个。
再往内城去一去,那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倒是会注意一些,平民百姓家就没这些讲究了。
那妇人在门口踌躇了一番,才走到柜台前,轻声开口:“儿听说乔娘子手艺甚好,不知儿可否有这个荣幸,聘乔娘子回家当两日的厨娘?”
乔妹儿:“……”
乔妹儿还以为自己听差了,但作为老板娘,她还是很有涵养的,委婉道:“承蒙娘子抬爱,儿家中事多,想是没空的。”
“你骗人!”那妇人急了,道:“我都看你好些时日了,每日午后你便在外头乱逛,怎会没空!”
乔妹儿:“????”
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