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行自来熟,三两句话能扯掰半天。等他说完了周许望才开口,说待会要送谢易行回去。
这人能那么好心?谢易行千万个不信,肯定是别有所图。然后他转眼看到祝也,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秒懂了。
好家伙,昨晚那个“为情所困”在这儿呢!
周许望看向祝也:“我顺便送你回去?”
祝也无心当电灯泡,摇头说:“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谢易行这会儿义薄云天了,本着“我和兄弟总要有一个脱单”的精神,赶紧出来打圆场:“公交车这个点下班的人多,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就是捎带手的事儿。”
他用三寸不烂之舌跟祝也硬扯掰了半天,扯到周许望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到面前,祝也被谢易行连哄带拐地塞进了副驾驶。
路上,车厢里灌满风声。车窗外树影重重,祝也出神看着,把自己当做透明人。
今天一天没有进食,肠胃空落落地皱缩起来,不断向大脑发出信号,她这会儿才感觉到饿,按了按胃,想着待会儿回学校超市买袋吐司对付一下。
下一秒,“咕——”,一声肠鸣。车厢安静,这声响显得格外浩大。
祝也面不改色地尴尬着,谢易行不知道是前排的谁,干脆选择暂时性失聪,低下头,摸出了手机。
前方绿灯转红,周许望停下车,淡定地说:“我晚上没吃饭,打完球有点饿了。”
祝也转头看向驾驶座,刚好周许望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他嘴角略挑了下。
祝也欲言又止,周许望转回了头,目视前方。
“听出来了,”谢易行这才敢说话,“你确实是够饿。”
那一声真的很响。
不过饿了不就得吃东西?谢易行脑筋一转,过完这个红绿灯,找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在路边提前下了车。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周许望挤眉弄眼,兄弟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周许望嘴角挑了挑,笑而不语。
没一会儿,车开到附近一处灯火通明的写字楼边,没有车位,又往前开了一截才停下。
周许望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祝也还扣着安全带没动:“不回学校吗?”
周许望说:“你不是还欠我顿饭么,刚好饿了,就今晚吧。”
走进店里,空调冷气扑面而来。这会儿不少上班族刚加完班,三三两两一桌,说说笑笑。
两人找了张双人桌面对坐下,服务员过来推荐菜品,微笑着说:“你好,我们家招牌鲜虾鱼片粥口碑很好哦,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试试哦。”
祝也没有回应,她对鱼虾和各类海鲜都没什么兴趣。
“谢谢,不用。”周许望看了眼对面,随手把菜单递过去,“你看看想吃什么。”
祝也浏览一遍菜单,勾了份燕皮馄饨,又把菜单递回去,周许望压根没看,直接跟服务员说:“跟她一样,两份。”
付完钱,刚好三十二块。祝也拿着账单犹豫了下,请人吃饭只花了三十,会不会太简陋了?她坐回椅子上,问:“你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周许望随口说:“有佛跳墙吗?”
祝也噎了噎:“没有。”
“那就不用了。”周许望说。
菜品上的很快,两碗燕皮馄饨撒上虾皮、榨菜,热气腾腾的,开着空调都能吃出身大汗来。
周许望吃得后背发热,睇了眼对面,祝也额头光洁,不见半点汗意,甚至还用勺子喝了两口汤。他垂眸继续吃,想起上午在网上搜索“痛经”,其中一条提到,大多畏寒。
祝也吃一半就没胃口了,搁下勺子。她今天量多,怕待会万一弄脏了周许望的车尴尬,起身道:“我吃完了,先去趟洗手间。”
店里客人来来往往。
周许望今晚打了场球赛运动量大,吃开了胃,慢条斯理地把一碗馄饨都解决了。还剩半碗汤,他想起刚刚祝也在喝,自己也舀了勺。
桌面映出道影子,长发婀娜,香风袭人。周许望没抬头地继续喝汤,女人站了会儿有点尴尬,主动开口:“你好,请问对面有人吗?可不可以拼个桌呢?”
周许望放下勺子,说:“不好意思,有人了。”
女人不死心地继续搭话:“那能问一下你点的这个是什么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周许望拿起手机操作一通,没几秒,响起了电话待接通的嘟嘟声,他把手机递到女人面前,屏幕上是祝也的号码,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她点的,你可以直接问她。”
这都明示了,女人笑容一僵,歇了想要联系方式的心思,没面子的走回自己桌上。朋友摇摇头:“我都说了他有女朋友,只不过你刚来,没看到而已。”
又抬抬下巴:“你看,他女朋友这不回来了。”
祝也从洗手间回来,对面的周许望已经吃完了,她坐下:“不好意思,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