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走上前扶着陆夫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到陆夫子出去了,陆修瑾还是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李珍不和他说话,他绝对也不和李珍讲话!
“嗨呀,小孩儿,你还生气呢?”
李珍忽然蹲到陆修瑾的面前,仰头看着陆修瑾的眼睛。
陆修瑾被吓一大跳转而有撇过头去:“你……谁生气了。我为何要与你生气。”
李珍又挪到右边看着陆修瑾:“你没生气,干嘛不敢看我。是在生气我不辞而别?”
陆修瑾冷哼一声:“你要走就走,何必非要同我道别,我又算什么,高兴了,就说两句话,要走了,就丢一封信,小咪也不带走,哪有你这样的人,当初说好了要养它,结果呢,说走就走,将它丢别人,你也好意思。”
一大堆话吧啦吧啦说完,陆修瑾这才后知后觉,这话说的,和什么深闺怨妇一样。
李珍连忙端茶递水的讨饶:“我错了我错了,那我,不是不知道怎么与你道别么,当时又出了些事,我也是不知道如何与你说的,毕竟我是打定主意要来申市的,你若是不来,我与你道别,不过徒增伤感罢了。瑾瑜兄,瑾瑜兄,哎呀,瑾瑜哥,您可消消气,原谅我吧?”
虽然是自己招惹的,但是看着小孩气的眼眶都红了,眼尾像是染了胭脂,仿佛下一秒就要气哭了,李珍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修瑾听到她一句瑾瑜哥,也有些气哽,这是什么啊,怎么可以如此玩笑一般的称呼!当真!当真是……越想陆修瑾就愈发的面红耳赤起来,到最后结结巴巴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珍双手合十不断讨饶,一口一个瑾瑜哥,陆哥哥的叫,叫的陆修瑾是满脸绯红,手足无措。
最后气呼呼的丢了一句“轻浮!”转身就往里间跑。
一直到晚上吃晚饭的时间,才做到餐桌边,李珍看到陆修瑾吃饭的时候都带着的帽子有些奇怪,往他头上看了好几眼。
等会……头上?
李珍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忽略的事情,偷偷往陆修瑾的背后看去,果不其然,原本细长的小猫尾巴没了!
原来如此!陆修瑾把头发剪了,难怪这么热还带着帽子吃饭呢。估计这会头上都是新长出来的,参差不齐的发茬呢。
一顿饭吃完,李珍估算了一下时间,谢过了陆夫子让筐子叔送自己离开的打算,表示自己已经约好了固定的黄包车,到时候会有人来接自己。
陆修瑾倒是把小咪抱了出来,结果小咪一转头,直接屁股对着李珍,压根不理她。
陆修瑾又站在一边不说话,倒是没有在低头躲避李珍,李珍打量了两眼,虽然才大半年没见面,但是陆修瑾似乎忽然窜高了,原本还和李珍差不多齐平的升高,这两年直往上窜,
特别是没见面的这十个月,陆修瑾眼瞅着,都快有,一米七多了吧?李珍目测了两眼。
陆修瑾的头上戴着帽子,看不太出来,但是从站的位置上,以及和门当的距离来看,差不多快接近的。
李珍心里估算着陆修瑾长的挺快,所以视线一直留在陆修瑾的身上,陆修瑾带着帽子,耳朵都红了,好半响不说话,等看到李珍上车的时候,张了张嘴,也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然后就撇过头不敢看了。
李珍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赵姨妈等在客厅里,照旧在绣花,李珍和大柱道别,回到家里连忙先洗了个澡,等到换回凉爽的短褂这才坐在天井里,舒舒服服的喘气。
课业在学校里已经做完了,这会李珍捧了本书坐在天井里就着煤油灯看,一边看一边就想到了陆修瑾。
说起来,今年陆修瑾差不多十四五岁了吧?
李珍心里面估算着,她生日小,在九月份。
按照翻过年算一岁的话,她今年十一岁,陆修瑾比他大三岁,而且生日也要大一些,她记得是在四月份的。
今年已经过了生日,那按照算法,大概应该是十五岁了。
李珍叹了口气,小屁孩张挺快啊,
叹气之后,李珍又想了起来一件事,曾经自己十六岁就死了,现如今,陆修瑾都要比曾经的自己还要大了。
时光啊时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都要变成一个老阿姨了。
“诶……”李珍再次为自己叹气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