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道士走后,江念烟挽住陈玉堂手臂,轻声道:“先回县令府吧,你这伤我得好好看看。”
陈玉堂点点头,满脸的宠溺,“听你的,兰庆县内的女子就交予你了。”
江念烟应道一声,喊来玉字营在城中贴满告示,燕大善人之流已除,布坊是内谁家的妻子早些领回家去,阖家团圆。
县令莫宜年等候多时,见阴云散开之后,知晓世子殿下已经将阴物除尽。
背影落寞的走出了柴房,找出了好些布满小刺的树枝,捆绑在背后,跪在了县令府外。
该是负荆请罪了。
缓缓走来的陈玉堂见到此景,眉头微皱,只当是没看见一般朝县令府内走去。
莫宜年,在江南道内隐藏此事,是该处罚的。
陈玉堂回到了房内,好生休养。
江念烟将上芝仙草在纪宁之剑气的帮助下,分成了许多小块,再配之安神调理身子的药材,于街道上发放。
布坊内,折冲府的士兵像是欲求宽恕一般,挖出了这些年兰庆县百姓的白银。
陈玉堂前去视察时,被晃得都睁不开眼,雪花银都堆积如山了,还好燕氏钱庄这些年的账本还在,雪花银原数归还给百姓。
至于金锭,大多都化为了一捧尘土,唯有陈玉堂在烟香楼花出去的三大袋,还算完好。
陈玉堂对此只能无奈笑笑,为了让他快些离开兰庆县,这些人,不敢用假的金锭。
倒是苦了兰庆县内的百姓,到头来,金锭亦不是真的。
都是幻术。
陈玉堂在县令府内休息,江念烟没事就跑去他的屋子,甚至到是晚上亦是不出去的。
众人皆是浮想联翩。
江念烟每每听到打趣的言论,总是拔剑而出,“不许再说了。”
陈玉堂的伤,伤及五脏六腑,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夜里必须蹲守着,以防陈玉堂出现意外。
这几日,差不多都是实在是睁不开眼了,就趴在桌子上应付了一晚。每每醒来时,身上多了件披风。
都不用求证的,这肯定是陈玉堂所为。
兰庆县内的一切事物恢复如初后,淅淅沥沥的下了场春雨,洗去了尘埃,迎接新气象。
莫成业得知兰庆县内事情原委后,二话不说,陪着莫宜年跪在县令府外,这一跪,就是三日。
陈玉堂这日领着江念烟出府游玩,心情大好,出府时,看见莫宜年神色苍老的跪在一旁,说道:“知错了就起来吧,责罚也够了,削去官职,后半辈子当个普通百姓也不错。”
莫宜年怔怔抬头望去,重重的在地上叩首,直到额头上鲜血溢出时才停住。
“贱民莫宜年,多谢殿下。”
老泪纵横。
陈玉堂扭过头去,见不得这一幕,“至于莫成业,暂且就留在县令府,为兰庆县百姓做些实事,也算是为你爹将功赎罪了。”
莫成业连声答应。
这对莫家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莫成业搀扶着莫宜年起身,再想回县令府时,却是停住了脚步,不是县令,怎能还住县令府。
莫宜年沧桑的回首,“回老宅吧,地方清净,烦心事少,忙活了大半辈子,总算可以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