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正因阮璃不在而着急,见她被贺兰陵背着回来,以为是小两口出去散步了。
穆兰芝看到女儿和贺兰陵这般亲密,也忍不住笑了笑,她原本还担心阮璃在这里会不适应,没想到适应的还不错。
也是,再陌生的男女,一旦有了夫妻之实,就会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然而两个中年女子各自在脑补小夫妻的种种趣事,却怎么也想不到阮璃与贺兰陵最大的亲密接触也不过是她做梦的时候咬了贺兰陵三口。
阮璃的脚肿的很厉害,由于穆兰芝也在这里,贺兰陵也不好不管,便拿了上好的药来给阮璃抹上。
结果他手刚碰到,阮璃就啊啊的叫了起来。
穆兰芝只好笑着对贺兰陵说道:“陵儿别介意,阿璃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些娇气,怕疼。”
贺兰陵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是,我会轻点的。”
阮璃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疼中又想笑,他在穆兰芝面前,好乖啊。
抹了药后,阮璃觉得好受了许多,不久就睡了去,只是晚上睡的不安生,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活动了一下脚踝,已经完全不疼了,贺兰家的伤药果然有奇效。
难得的是,贺兰陵竟然也还在,但是他之所以还在,是因为孟心慈来了。
阮璃知道昨天自己去二十四楼的事肯定是被孟心慈知道了。
孟心慈见到她起了床,神色如常轻柔的说道:“阿璃倒是能睡,现在才起啊。”
“嗯,我冬天的时候比较能睡,四嫂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啊?”阮璃问道。
孟心慈拿了两个香囊出来:“我上次见你很喜欢我做的香囊,所以闲来无事又做了两个给你。”
“哇,真漂亮,我很喜欢,四嫂我们进屋说话吧。”阮璃看出她来这里是要说什么话的。
“好。”孟心慈站起来进了房间。
阮璃找借口让齐珍她们都出去了,然后看着孟心慈:“四嫂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孟心慈看着她:“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阮璃犹豫了一下:“我昨天看见你却药铺买了水银。”
“所以你觉得我要杀人?”孟心慈问道。
“也怕你自杀。”阮璃小声道。
孟心慈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担心我会死的人。”
阮璃见她这般模样,有些心酸:“也可能有别人在关心你,只是你没发现。”
孟心慈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香囊,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要水银不是用来自杀的,而是避子。”
“用水银避子?如果你不想要孩子,可以用避子汤啊,何必用毒物。”阮璃知道避子汤,但从未听过水银也可以。
孟心慈低着,神色有些悲伤:“普通的避子汤,对我们妖而言没有用。”
阮璃心中一震,果然,孟心慈是知道她也是妖的。
孟心慈看着她的表情:“你不用惊讶,你从仙船下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了,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什么精怪?”
阮璃犹豫了一番,指了指孟心慈身边的桃花月:“我是这一种,不过是来自东海,你呢?”
孟心慈瞧了瞧桃花月:“原来你不是陆上的,怪不得我识不出,至于我,我很普通,一只兔精而已。”
阮璃听了又小声问道:“那你和四哥,真的是……是你把四哥给那个了?”
她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表述这件事。
孟心慈绞着香囊的手突然静止,眼神也有些恍惚:“那时候他伤的重,我只想救他,就用了我的元丹给他治伤,可是我那时候正在繁育期里,妖力减弱后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们又被困在秘境出不去,我忍了几日后失了神智,于是事情就发生了。”
“这里不是人和妖有仇么,你为什么要救他呢?”阮璃不明白。
“因为他救过我,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好人。”孟心慈回道,声音虽温柔,却透着一股子倔强。
阮璃觉得孟心慈有点傻,如果贺兰玥是好人,怎会让她被旁人欺负,且昨夜还那样对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他知道你是妖?”她又问道。
孟心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我救他时元丹耗损太多,他那时候又伤着,感知不到我的妖力,然后我骗他我是药女,采药误入此地。”
“原来如此。”阮璃叹了一声:“然后你就强嫁了他,可是他对你不好,这种姻缘也不值得,你倒不如多要点钱财,有了钱,什么样的小郎君找不到。”
孟心慈淡淡一笑:“我虽爱慕他,却并未想过要强嫁,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阴差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