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玉伏在殷风起的肩头,下巴搭在她的左肩头,双臂环着她的细腰,绕过来给自己饮了一杯酒。
“我听说南山寺香火最盛,经常去烧香的朋友都说极为灵验,不如让华哥儿去那里习读,也好借佛光驱驱邪祟!”
殷风起最是消息灵通,想了想。
“哎哎,他不过是刻苦读书罢了,却被你们说的跟鬼神附体似的?”卫惊鸿给三人的酒杯倒满,自饮了一杯,有些不在意道。
“呸,呸。三妹妹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殷风起赶紧按住她的嘴唇。
卫惊鸿挣扎开来,笑起来:“以我说,三郎说不定是文曲星附体呢?”
“三妹妹,莫说这些好听的。就他那个糊涂脑子,哪里做的出八股文章来?”
秦红玉经常拿着他新作的八股文章,去让卫惊鸿批判一番,因此心中有数,哪会是文曲星附体?
“学经义不过寥寥数月,就能达到如此程度,可见下足了苦功夫。”
卫惊鸿是学过四书五经的,素来清楚知道里面的道道,并没有想像那容易,而且他写的字,一次好过一次,所作的文章,也是一次好过一次,显然人家也是极为上进的,假以十日,说不得有所成就。
“我家三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爱才,特别是少年俊才!哈哈哈……”
殷风起与她说笑,众人笑了一阵,岔开话头,“对了,你家里那几位少年郎如何了?”
“唉,我那两个族侄,尽是些不省心的,一个好好的书不读,尽惦记着我这家产来!一个眼里看着书,心里想着的却是我那个待女,哪里能有些什么长进?当真是一言难尽!”
卫惊鸿叹了一口气,早些年,她就资助起卫氏族中贫困的子侄们,因此有两家特穷的,便把孩子送给了她,她也就养在身边,平时亲自教导,只是结果差强人意。
“况且他们打小就不是你带出来的,尚有父母在世,就改换门庭,说不得会有所图!我看呐,没长进最好,若是有了出息,说不得远走高飞,能不能认你这亲戚还不一定呢?”
秦红玉颇有些感触的说道,秦家破碎,人世冷暖见的多了,也道出了她的真实想法,哪怕萧华是她从小带出来的,若是萧华当真中了举,她还能拴住他?
“二妹妹说的对,不如让你那族侄出来学些经济,打理些生意也好,他们若是想学经济,我这有些门路,也可与介绍一番。”殷风起的人脉资源最广。
“唉,这还真让红玉姐姐说对了,我那大族侄自从中了秀才后,越发无理起来。恼我不把待女与他,如今与我闹小性子。”
卫惊鸿有些自叹自怜的道。
“我教你,你断了他的财路,饿上他几天,包准叫他乖乖听话。”秦红玉说出自己的心得。
“他要是想走,就随他吧。留住他又能如何,早晚还要闹许多幺蛾子,我也懒得与他烦心。”卫惊鸿的人生态度与秦红玉截然相反。
一个是姜太公钩鱼,直钩不带饵,愿者上钩,一个是放牛娃的牛,拴住了牛绳,最蛮力的牛也得老老实实耕田。
“都说三妹妹是个侠女,这为他人作嫁衣裳,也只有你能做!”殷风起感叹。
“三妹妹,与其枉花这些冤枉钱,你还不如养几个白面小生,选一个讲恩义的,有出息的,也好以后当依靠!”秦红玉打趣。
“哈哈……”三女打闹起来。
“我看还得加上一条!”殷风起卖了个关子。
“哪一条!”秦红玉来了兴趣。
“得是俊俏小生才行!”殷风起捏了个手势,静作书生姿态。
“若是姐姐这样的小生,定把三妹妹迷得三迷五道,准让你予取予求……”秦红玉还没说完,就被卫惊鸿扑倒在榻上,不许她再说。
“小声些!”卫惊鸿被闹个红脸,她当初可是这样打算过的,曾与秦红玉说过,只是那人让两个族侄给吓走了。
“哈哈哈……”三女大笑起来。
萧华刚写完一篇字,从沉浸感脱离,被热闹吸引,回望了一眼,入眼尽是相互缠绕的美人们,赶紧将画面甩出脑海,摇摇头,继续练字。
“你看我这弟弟如何?不知三妹妹中意否?”秦红玉抬起卫惊鸿的下巴,瞧了瞧正在练字的英俊少年郎。
卫惊鸿见她说笑,瞧了瞧才相貌俱佳的萧华,特别是那股子读书认真的劲儿,若是让自己来调教,说不定能考个功名回来。
于是嫣然一笑,她顺口答道,还挑衅地望着秦红玉:“二姐姐若肯割爱,我自是乐意之至!”
本是说笑的话,秦红玉突然卡壳了,这让大家多少有些尴尬,半天没说话。
殷风起则在一旁偷笑个不停,能见秦红玉被问住,也是少见的。
“看来二姐姐也是与我一般打算!若是让我与二姐姐做小也是成的!”卫惊鸿哪里放过秦红玉,好不容易能呛着她一会。
“好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哈哈哈……嗯,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