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还是那副鬼鬼祟祟地模样,将立方体安置在了修剑阁前的空地上,踹了两脚确认放稳之后,才挪开手,又拿出了一个条状物,远远看去,好似一把剑鞘。
“那是什么东西?”
曹俱灭小声用手肘捅了捅萧恨水,引来后者一阵不满的眼神。
“你这小子就是太心急,且等等看。”老萧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不清楚,只好打了个马虎眼。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有些不好,毕竟姚正是他亲手招进来的,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家伙必然没安好心,老萧最起码也有个识人不明的责任,还好是曹俱灭首先发现了他的不轨行径,功过皆在萧恨水的弟子身上,面前可以相抵。
置身事外的众执事倒是饶有兴致,想瞧一瞧这早已被发现的笨贼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反正最不济就是被那道谭方天留下的剑气所伤,甚至是当场击杀,无剑观也没什么损失。
只有赵观主面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把剑鞘,好像看出了些门道。
姚正不知道身后还有一大票人,更不清楚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只顾着摆弄手里的物件,鼓捣了好久,最终把剑鞘插在了那个立方体上。
接着,他站起身,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深吸一口气,走向了修剑阁的正门。
“赵师兄,要不要出手,还是由他自生自灭?”吕执事低声问道。
赵斩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姚正一步步地靠近修剑阁。
不是他故意不想接话,而是所有的心思都陷入了回忆里。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百年前,他还是个少年时就见过那把剑鞘,可无剑观中剑修甚多,百年来见过了不知多少,所以具体是在哪见到的,它又属于谁,他始终想不起来。
“赵师兄?”吕执事也拿手肘捅了捅他。
此时,姚正已经走到了修剑阁的门口,举起剑,眼看就要把那木门劈开。
忽然间,赵斩终于想起了关键点,面色蓦然大变,高呼道:“拦住他!那是观主师伯的剑鞘!!!”
观主师伯,指的是无剑观上一代的观主,谭方天的师兄,当年在关外战死的剑尊。
如果这把剑鞘当真属于他,那么经过姚正精密的计算,只要角度合适,完全有可能将谭方天的剑气收入其中。
可一名外来的“弟子”,怎么可能拥有本应遗留在关外的东西?
执事们俱是变了脸色,来不及细想,统统御风而起,直奔修剑阁。
姚正也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可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当即劈开了修剑阁的大门。
果不其然,楼顶唰地升起一股剑意,凝练如实,连曹俱灭这种彩笔都能用肉眼看出来,它呼啸着直奔姚正而去。
这个心怀不轨又来历神秘的家伙后仰翻身,撤到了插在立方体上的剑鞘之后。
咔哒一声轻响,来势汹汹的剑意直接钻入了剑鞘之中,而后再无动静,前代掌门的剑鞘真得化解了谭方天的剑意。
姚正果然是有备而来,他早就算好了一切。
此时,执事们虽然御风追赶,可姚正是铁了心,他离修剑阁只有一步之遥,抢先撞了进去。
曹俱灭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八成真是冲着桃木剑而来的。
“特么的,桃木剑是我的!”
他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先不说观主能不能同意把东西给他,但那玩意儿起码得留在无剑观,他才有机会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