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此以后,若真有人敢正面欺负,贺景也是正面硬刚,有时候能把那些孩子怼到怀疑人生,打的哭爹喊娘,当然阿笑不允许的事情,比如主动欺负人什么的,他也是从来不做。
也正是因为他不主动欺负人,也从不让人欺负,渐渐的在八户村的孩子当中竟然也站住了脚,慢慢的也开始有了好朋友。
三月院子里的榆树上挂满了榆钱时,阿笑让王长平帮着去申请了二亩的地方当做宅基地,以备以后盖房子用。
气温开始上升时,她又带着贺景牵着牛一起去开荒。上午干活,下午上学堂,一连几年下来,两人在父母的帮助下竟然也开出了几十亩地,而这些地全部都落在了两人的名下。
可能是阿笑对贺景一直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随着阿笑越来越大,长的越来越好看,贺景对阿笑也是越来越好,简直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碰了的架势,直把所有人看的眼热到不行。
贺景是个聪明的,读了几年书后,先生说他可以下场试试,贺景去问阿笑,阿笑随他,他却差点哭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贺景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
为什么别人家对入赘的男人都是生怕他出息了,不肯让人出人头地,而他的阿笑却好像什么都不怕?
是因为对他太过放心,还是因为从未对他上过心。
阿笑理所当然的笑。
“因为你是我男人啊,你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也得对你好些啊。”
“阿笑,阿笑。”贺景低语着,忍不住第一次用鼻子亲昵的碰了阿笑的额头:“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一辈子。”
贺景就如同他所承诺的那样,就算考上童生、秀才、举人、进士还是对阿笑还是一如当初,但他并没有做官。
当初想考功名只是想要名下的地免税,目的达到之后,他并没有想办法谋个官当,而是回了八户村,与阿笑建房子准备婚娶之事。
毕竟,当今皇帝对官员管的很是严厉,当贪官污吏会被杀头,当清官又特别清贫,他想让阿笑生活的富足、自在,自然就不适合做什么官了。
一年年过去,江慕君都没有寻到要找的人,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做了一场梦,可他就是停不下脚步,循着一个个移民的村子找着,直到他已经不再抱希望的路过一个村子时,他忽然就看到了那个女子。
她面容年轻了好多,还只是二八年华。
他听说,她明天就要嫁人了,那个男人是赘婿,是个很好的男人,身有功名却没有做官,拿她当宝一样呵护着。
村人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一样好命的女子,明明她那么作,还那么矫情,可偏偏就是有人愿意宠着她。
江慕君恍恍惚惚的听着这些人一句句的夸赞,心里说不出是为她高兴,还是失落。
可是,她好像过的很好,脸上都是明亮的笑容,他不想打破。
江慕君一步一步的慢慢离开了这村子,此后多年,他每年都会到这里看看。
而每次到来,他看到的都是她嬉笑怒骂充满活力的样子。
渐渐的她变成了少妇,有了孩子,孩子渐渐长大,她变成了妇人。
然后她脸上渐渐开始爬上了褶子,渐渐老了,而她身边始终陪着那个男人,男人一直待她很好,直到两人华发渐生,直到垂垂老矣,直到两人相伴着埋入了黄土。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