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缓缓的出现在视线之内,大家都把刀抽了出来,现在他们做梦都想碰见几个毛贼,不过那队人马貌似很多人。
在拐角处还有不少人走了出来,出现在蔡建他们视线之中,而且人人拿着兵器,不少人还骑着马,押送着一箱箱的货物。
最前面几杆旗帜也露出庐山真面目,蔡建读过两年私塾,认识几百个字,正因为读过书才当上什长,上面的旗帜写着“常威”二字。
蔡建见状道:“是常威镖局的人,等下检查的时候细心点。”
这个镖队一共有一百多人,押送着三百多箱的货物,在路障面前停下。
出来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长得甚是魁梧,手拿一把凤嘴刀,拱手道:“在下常威镖局总镖头常盛,见过几位大人。”
蔡建闻言道:“嗯,把路引,还有行走公文拿出来,我等检查一番。”
在大玄朝有规定,镖师行走押镖必须向官府报备,出动多少镖师,押送多少货物,带多少种武器,还有武器数量,还有负责人是谁,在公文里面都要写清楚。
蔡建拿着公文认真阅读,虽然只认识几百个字,但是这种临时检查做过无数次,他们地方守备的工作在无战事的情况下,都是做这些,而且对于数目他是十分清楚。
对照公文清点人数还有武器,都能一一对上,又开了几十个箱子检查,都是稍微贵重的地方特产,还有不少银两。
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检查完了,常盛松了一口气,这两天路过芷江,听说这边在剿贼,上万官兵在此,见此情况,也不觉得意外。
不过想打听具体消息,却打听不到,有的人说山贼大败,贼酋跑了,有的人又说官兵大败,死伤无数,更有夸张的人说,王爷亲自上山灭贼,把所有山贼的脑袋都砍了。
打听到这些无头无脑的消息,自己也是无语,这传谣言的人就是没脑子,西南王才十六岁都没有,怎么可能上山杀贼,还大言不惭的说把山贼脑袋全砍了。
不过根据多年的经验还有这官兵架势,应该是官兵和霸西南战事成胶着状,双方都奈何不了,不过自己不用担心,霸西南这边也都打点过了,听说霸西南特别讲规矩,给了钱财就绝不会动你丝毫,官府那边自己也有人。
常盛衣袖一抖,掏出几钱碎银,递给蔡建,道:“几位兄弟辛苦,后会有期。”
蔡建接过之后,掂量了一下,知道这是规矩,不过像这样的好处不是每天都有,一般只有大商贩才有,十天半月都遇不到一次,他们哪怕都是正经生意人,也怕自己这些小鬼。
不然一个小小的检查,查个几个时辰的都有,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便说道:“常镖头,走左边这条小路,右边那条路不要走。”
常盛一听,不明所以,这条路他走过几次,小路也当初也派人侦查过,虽然都能走到楠木坪歇脚,但是这大路好走太多了。
左边是羊肠小道,右边这所谓的大路其实也不大,但是马车过去还是很方便的,那羊肠道马车过去就要小心翼翼了。
不过多年的行镖生涯让他有些警惕,问道:“这位兄弟,这是为何?”
蔡建听了道:“右边那条道有不少山贼的尸体。”
“就这些?没其他的吗?莫非那尸体都扔在路上挡着道了?”
“那倒没有,山贼的尸体都挂在树上。”
常盛闻言,嘴角的肌肉微微开始抽动,心中无比鄙视,现在的官兵都成什么样了,几具山贼的尸体有什么可怕的。
难怪让霸西南做大,连尸体都怕,还当个球兵,真当我常威镖局是吹牛吹出来的威风,老子二十多年的走镖生涯,也杀了不少毛贼,活的山贼都不怕,还怕几个死的山贼。
不过心中的鄙视当然不能说出来,拱手道:“多谢兄弟提醒,常某还是有些胆色的。”说完带着人朝右边道路走去。
蔡建心中冷笑一番,其他几个兄弟也不说话,都等着看好戏,伍长郑广平道:“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等下别吓的尿裤子啊。”
“尿裤子都是好的,就怕有人被吓晕,你说会不会有人被吓傻?”
“吓傻到不至于,别人也是镖师啊,不过吓出病来肯定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长蔡建看着兄弟们的调侃,也是乐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己好心提醒,他却不当回事,这就怪不了别人了。
要不是看着这五钱银子的份上,自己说都懒得说,不过又朝左边羊肠小道看了一眼,怎么接班的老赵还没来。
郑广平看到老蔡的眼色,安慰道:“蔡大哥,这老赵也开始不靠谱了,居然敢迟到,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们现在还没来,这还赚不到喝酒钱,那常威镖局的规矩钱可落不到我们手中。”
蔡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看着其他九位兄弟,道:“等下回去我去换点铜钱来,大家把钱分了,一人也有几十个铜板。”
话音刚落,羊肠道传来老赵的声音:“哎呀,蔡兄弟啊,对不起了,赵某迟到了。”
老赵带着九个人冒着寒风,走了过来,蔡建见人来接班了,也没有因为他迟到感到不快,毕竟平白得了几钱银子,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奇怪。
这老赵不管何时,接班从不迟到,怎么会突然迟到呢,不由问道:“我说老赵,你这家伙也开始不学好了,都不按时来接班了。”
老赵一听,连忙解释道:“哎呦,蔡兄弟,你这可误会我了,一个时辰前,所有人马都集合,几个守备大人还有县老爷有事呢,忙到现在才忙完,我们几个都随便吃了几个蒸饼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