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永嘉帝面前摆了七个铜盒,已经打开五个了,龙案上摆着一连串鸡牛狗猪蛇。
“第六个就重复了剩下一个还有可能是鹿吗?”永嘉帝有些失望地把最新打开的一个玉雕小狗扔在案上。
前些日子老太傅来告状,说是小皇子们都不专心念书了,永嘉帝细查之下才知道是因为这铜盒玉雕。
永嘉帝正无聊觉得这铜盒的玩法还有些意思便让黄有信买了几个。
他乃真龙天子,难道运气还不如平民百姓吗?
只是眼前这境况显然他这个真龙天子的名头在铜盒面前似乎不大管用。
永嘉帝的手伸向最后一个铜盒不抱希望地打开,一只大眼梅花鹿出现在眼前,总算是露了点笑模样。
“朕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永嘉帝拿着小鹿与旁边的黄有信说话。
黄有信堆笑“陛下真龙天子,自然有好运。”
永嘉帝只顾着欣赏小鹿一旁的黄有信默默擦干了头上的冷汗呼这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也不枉他跑了这么多地方高价买来的小鹿。
竹编小盒的风潮一过沈鱼总算把黎辞舟的辣椒全宴安排上了。
只有干辣椒还是不够发挥,沈鱼浑水摸鱼找系统兑了点新鲜辣椒,做了一桌子辣菜。
天气渐转凉,吃点辣食暖暖身子也是不错的。
当晚黎辞舟与江砚白裹着秋凤而来进了食肆扑面而来一股暖流。
两人身上都披了件斗篷,进了店却是穿不住了,崔四上前帮着二人收起。
黎辞舟看着眼前红艳艳的一桌子菜辛辣之味难掩却有一股奇香,“砚白这是摆了桌鸿门宴?”
麻辣水煮羊肉,辣子鸡丁,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剁椒鱼头,毛血旺。沈鱼会的辣菜其实不多,但辣哭黎辞舟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砚白对这么一桌辣菜还是有心里准备的,沈鱼悄悄与他通了气,哪些是色厉内荏的,哪些是真材实料的。
黎辞舟举着筷子犯了难,一时不知道该先吃哪个,求助江砚白,“客随主便,砚白你先请。”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江砚白一双桃花眼含笑。
黎辞舟又怎会品不出好友此时没安好心,这使坏的神情他早见过不知多少回了,只是这菜实在是香呀,明知是个大坑,还不得不跳,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黎辞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挑了一道看起来比较安全的麻辣羊肉,表面上只有零星的那些红椒,想来应该无事。
江砚白不愧是损友,眼见黎辞舟朝着那最真材实料的一道菜去,仍面不改色。
“啊!好麻好辣!”
沈鱼之前给他科普过这感觉叫做辣,黎辞舟只觉得一道火气从他的喉头直抵胃,凡是羊肉所经之地皆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初时仅是微麻,时间越久感觉越剧烈,但就是这麻辣将羊肉的膻味很好地掩盖,带出它原本的鲜味来。羊肉切得极薄,鲜嫩如稚鸡。
黎辞舟猛灌了两口沈鱼事先准备好的水,吸着气道,“好爽快!”
即便被辣得面红耳赤,还是忍不住想来第二口,这便是辣菜的魅力,方才味蕾的极致享受令人欲罢不能。
黎辞舟索性豁出去了,挨个尝了一遍,发觉其他的都没有麻辣水煮羊肉辣,忍不住唤来沈鱼,请教道,“沈掌柜曾说这辣味是这辣椒带来的,为何这羊肉不见多少辣椒却这么辣,而那鱼头铺满了辣椒却及不上呢。”
沈鱼先是感慨了一下他的坏运气,开局就是地狱难度,才解释道,“这羊肉乃是事先用花椒与辣椒腌制了半天的,辣味都渗进了肉里,表面不见辣却是最辣。”
当然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沈鱼做麻辣羊肉时放了两个小米椒,与他解释辣椒品种辣味便不同那是万万不能的。
江砚白慢条斯理地吃着麻婆豆腐和酸辣土豆丝,仍淡定从容,清雅端正。黎辞舟却是满头大汗,恨不得脱了外衫。两厢对比,更显君子如画。
沈鱼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该早告诉江砚白的,不然此时便能欣赏到这清贵冷矜的大理寺少卿被辣哭是何种模样了。
黎辞舟因这一桌辣宴,形象全无,笑着骂一句,“沈掌柜以后可千万别再做砚白的帮凶。”
背锅的江砚白给他夹了一筷子的麻辣羊肉,“凡事不可只观表面。”
黎辞舟被辣得有些迷瞪,“啊?你说这道羊肉吗?”
毕竟平日里沈鱼都以和善柔美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又怎会想到她有这般狭促的心思呢。
江砚白浅笑不语。
黎辞舟这一顿下来终是涕泪横流,形象全毁。待回了家还与妻子大吐苦水,说是江砚白的宴以后他是再也不敢赴了。
连日的晴朗天气,天公抽空下了几场雨,给花儿草儿带去点点滋润。
“掌柜,可不好了,你从胡人那买来的,叫做土豆的东西,有好些都发了芽了!”常二难得火急火燎,掌柜让他看管好这土豆,他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沈鱼安慰他,“不怪你,近来天气湿润,有了水汽,便发芽了,也是我思虑不周。”她只记着土豆能存放很久,却忘了扎西将它们从外邦运回来时,已经在路上耽搁很久了。
发了芽的土豆有毒,是万万不能吃的,不能吃那便只能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