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冬一把拍开捣乱的臭手,抓了把挂面下进去,“再叨叨没饭吃。”
宋时风举起双手,扮无辜。
可他的好奇心却被提了起来,嘴巴蠢蠢欲动,却又为了肚子硬忍住了。
这顿夜宵来的有点晚,两人一狗面前各一碗面,面上都卧着俩露出蛋黄的鸡蛋。
狗子吃的最快,宋时风老拉,闫冬吃饭叫着大黄回屋睡觉,洗碗的活儿就留给了他。
走了困觉的宋时风剩下半个晚上就净琢磨他到底抓什么贼去了。
该不是还是大黄那个吧,可当时人也没见着他抓谁去?
这也就是现在闲的,前几天又忙又累觉都不够睡哪儿有功夫琢磨这些没用的。
可人就是闲啊,第二天他懒觉也没睡,早早的就起来找闫冬解惑,一出门就看见他拎着一双黑泥巴鞋在院子里刷。
“昨晚真去抓贼了?”
闫冬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想知道?”
“我也想为大黄报仇。”他嘴上一拐,说了个好听的。
这话闫冬才不信,他把鞋捞出来,倒了盆子里的脏水,又倒了半盆水接着刷,“那你先跟我打几局,我也领教领教宋一杆儿的厉害。”
“你快得了,别跟我提打球,胳膊现在还疼呢。”宋时风真真假假搓胳膊,“我都打够了。”
“出息。”闫冬这话从语调到神态都透着一股大哥范儿。
宋时风白眼儿连翻,接着他就换了话题,“你这鞋都破了,还刷什么啊,该扔了。”
“还能穿。”就是鞋口破了一点内衬,在闫冬看来都算不上什么毛病。或者说在现在大部分人看来都能穿,也就宋时风这个挑剔又不差钱的才能说出这种话。
“你可真节约。”
闫冬把刷好的鞋倒着竖起来晾在窗台上,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宋时风,笑了,“你不用节约,反正你就是个骚包。”还骚包的挺好看,这种骚包就适合精精致致的,破衣烂鞋什么的还是算了。
“我这叫时尚!时尚!懂不懂!”真是,什么叫骚包!
“嗯,时尚。”宋时风敷衍一句,“你还想不想听抓贼了?”
“听啊,赶紧说。”
“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练的,说不定我也练个闫一杆儿什么的。”
“你还没完了,跟球干上了?”
“二选一,打还说?”
“我不听了,不就抓个毛贼,瞧把你能的。”宋时风直接抽梯子,不干了。
闫冬失笑,“行了行了,还恼了。”他当然不是不想说,实际上他还挺想找人唠唠,可这件事除了宋时风他也不好跟其他人说。锦衣夜行固然安全,可能有人分享喜悦更令人高兴。
当然他也喜欢跟宋时风说这些彰显自己智慧的事。
说白了,就是憋的难受,想炫耀。可是这人把充大个儿充惯了,想要炫耀都得端一下,这不就把人惹恼了。
闫冬收拾清手上的东西拉起宋时风就往外走,“跟我买早饭去,路上说。”
就买饭的这十几分钟,宋时风终于解了惑,“那天二哥回去以后发现少了一盘工用电线,就是很粗的那种,家里一般没用的,可镇上废品站却没有收到东西。那些人要不是买到了别处,要么就是藏了起来,可敢来偷的十有八九都会立刻卖掉,放手里不安生。我就去了县里,一家一家收购站问。”
“你问人家就告诉你?”别的他不知道,但这废品站还是知道一点,不说涉黑吧也是灰色地带,有人敢卖就有人敢收,尤其是电线这东西,壳子一去就是铜,废品站最爱收这个。而且你去找绝对没人会认,所以他很好奇这人是怎么问出来的。
“我自己弄了盘电线假装去卖。”
宋时风竖起大拇指,“你行。”不用他多说就是想到怎么问怎么说怎么打听,就是拎一盘电线胳膊没断?那可是百来斤呢,就算自行车驮也也得拎上拎下啊。
闫冬笑了笑,没吭声。
“然后呢?”
“然后就问出来一家,去卖铜线的走路不利索,再打听人什么样,就心里有数了。”
“这个老板也告诉你?”
“我这不是手里有东西?假装问价,哪个来路正的会把新电线卖了?同行相比,绝对不能比别人卖的便宜了。”
“那到底是谁?”宋时风急切的问。
“就那俩打劫你的,董大头李四宝,除了这俩孬货还有谁?”